“离小姐严重了,能为您买这桃花饼是属下的荣幸,只可惜那豆汁刚出来的没有了,属下便只带了桃花饼回来,您就着粥吃!”迟明随意一笑,将说着将桃花饼递给一旁伺候的侍女手上。
离幸微顿,心中不免有些讶异,她怎么觉得迟明今日这么狗腿呢,平日里好像也不是这样。离幸看了一眼公冶景行,似乎明白了,这是在变相地讨好求情啊!
离幸不免勾唇一笑,“有心了!”
公冶景行听离幸这么说,将目光停留在迟明身上,眼神微眯,双眸幽暗,弯唇勾起一抹邪恶,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的确有心了!你倒是聪明!”
迟明听到公冶景行如此说,终于在心中松了一口气,忙微微拱手,“谢殿下,谢离小姐!”
其实,对于迟明来说,他的身份是很尊贵的,虽不及公冶景行,却也是世家的贵族子弟,乃堂堂尚书之子,但是转念一想,倒又是比离幸低了那么一些,离幸出身丞相府,身后是百年世家离家,又是百年望族宁家血脉,太后恩宠,太子未婚妻,自然在兰陵恐怕找不到第二个比离幸身份尊贵的女子。如此看来,倒也不为过。
侍女忙将桃花饼取了出来,拿白玉盘子装好。
离幸连忙拿起一个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眉眼瞬间一亮,不免出声称赞,“就是这个味道!”
见离幸如此喜欢这桃花饼,眸光潋滟般的模样,公冶景行不禁心中有些懊恼,斥责自己,为什么自己就没有想到呢,她最喜欢吃的便是这桃花饼,自己应该提前有所准备的啊,可是却是抛诸脑后,忘说干干净净,若不是迟明突然来了这么一招,恐怕他还想不起来呢!公冶景行心中不免有些懊恼,白白丢了这个可以讨好离幸的机会。
见公冶景行看着自己,离幸神情微顿,看了看手中的桃花饼,连忙从盘子中拿了一个递到公冶景行手中,“你尝尝,真的很不错!”
公冶景行有些木讷地接过,紧紧凝视着,离幸以为他嫌弃,吃不惯这样的街边小吃,连忙轻咳了咳,淡漠说了一句,“不过你该是没有吃过的,你若是吃不习惯,还是吃膳房准备的吧!”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吃过!”公冶景行却抬起咬了一口,嘴中香气四溢,鲜美浓郁,“你都吃得习惯,我自然也吃得习惯!”
离幸微微一怔,神情微愣,见公冶景行这副样子也没有说什么。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喜欢上这桃花饼的!”公冶景行却是缓缓说出一句,好像有一些想与离幸深入的意味,因为公冶景行很想知道,为什么她会喜欢吃这桃花饼,喝那再平凡不过的豆汁,若是她是一个普通女子倒也是再正常不过,关键她不是。
离幸神情微顿,睨了公冶景行一眼,看不出半分喜怒,只是双眸间似是有一丝愁容所笼罩,眼底闪过的微微不自然,被一向细心的公冶景行收入眼中。
“我记得我小时候,记不清是不多年纪了,那日正好是一年一度的兰陵花灯大会,母亲正巧有事回了宁国公府,父亲便悄悄带我从府中出来,我现在还记得那夜的花灯节灯盏万千,繁华似火,万家灯火,歌舞升平,街上人很多,尤其是朱雀大街,人群拥挤,人声鼎沸,有美丽的火焰,跳动的龙狮,数不尽的花灯,街上买卖吆喝声不绝于耳,父亲将我放在脖颈上,我比众人都高出一大截来,我记得当时我可高兴了,看得到很多人看不到的东西,那一夜的兰陵花灯会真的是繁华,父亲带着我猜谜,画灯,却被巷子路边卖桃花饼的所吸引,桃花的清香,豆汁的浓郁,那是我第一次吃到除了府中以外的食物,我一尝便喜欢上了,父亲见我喜欢,便买了些带了回去,遇上了从外祖家回来的母亲,母亲却嫌弃外面的东西不干净,豆汁的味道,让人丢了。也因为父亲带我去逛了花灯会,大发了一通脾气,我也被母亲好生教训了一顿,从那以后,我便极少吃过那藏在记忆中的桃花饼,还有那浓郁的豆汁,便是连一年一度的花灯会也再也未曾去过!”
离幸手中拿着那桃花饼,紧紧凝视着,眼神微暗,语气平淡,双眼看不出一丝悲痛,只有无奈,看来是早已习惯将其掩藏得极好,像是诉说着一件平淡再不能平淡的事。
公冶景行听着离幸缓缓说完,双眸紧紧凝视着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松开,看着她平淡如水的脸色,公冶景行的心不由得抽痛了一下,像是被一层迷雾所笼罩,对离幸只有浓浓的心疼。
离幸抬眼看了公冶景行一眼,恢复如初模样,看不出半分喜怒哀乐,似是有些遗憾地说了一句,“可是我到如今还记得那夜的花灯会,繁华升平,万千灯火,历历在目!”
“以后你每日都可以吃桃花饼,喝豆汁,再不用顾及其他!有我在!”
公冶景行看着这样的离幸,心中竟然涌现了一些复杂,他喜欢听她说她的事,但是却也没有想过戳她伤疤,可是如今倒也便罢了,从前他无法参与今后他要她肆无忌惮,不必顾及任何人。
离幸微愣,明白公冶景行口中说的以后是两人大婚,离幸入主东宫以后,的确,那时离幸想吃桃花饼还是喝豆汁也没有再管,宁氏的手再长恐怕也伸不到犹如铜墙铁壁的东宫。可是离幸还是更加沦陷公冶景行的那句“有我在”,简单的三个字却是已足以,原来被人如此偏爱是如此心动,不免心头一时悸动。离义天极为宠爱离幸这个唯一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