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梦?叶千凝慢慢清醒过来,本来充满温柔爱意的目光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沉痛、冷漠、心灰意冷……
真的是他?他怎么会来?这里距离血歃宫有几千里的路程,就算黎暄去找他了,他也不可能会来这么快。
可是……是不是他又能怎么样?她不会忘,那天他亲口说他从来没有喜欢过自己,他只把自己看作一个不懂事的妹妹而已。
他爱的,是那个倾国倾城的公主殿下,那个他少年时的白月光,他说他永远不会忘记她。
见她表情慢慢发生变化,易北岩不禁一头雾水,不过也来不及问,他现在只关心她的身体。
“千凝,你怎么样了?还有哪里疼?还难受吗?”他轻声询问,声音温柔得仿佛怕吓到她。
叶千凝痛心疾首,不敢沉溺在他的温柔乡里,心冷地把脸转向床里,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易北岩心中一沉,脸色染上了慌乱,“你怎么了?千凝,你怎么不说话?”
叶千凝闭上眼睛沉默不言,不愿跟他说话,也不愿看他。
易北岩见她这样大惑不解,疑惑地追问道:“千凝,你到底怎么了?你……你是不认识我了吗?还是说你消失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
“千凝?”他实在是沉不住气了,握住她的手连声询问,“你到底怎么了?跟我说说话好不好?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我一直以为你死了,我以为你被苏媚儿扔下悬崖了,我为你伤心堕落了好久。你如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还被姜碧环母女虐待成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千凝依旧不言不语,微微使力,抽出被他握在手里的柔荑。
易北岩惊呆了,满腹狐疑地继续追问,“千凝,我们久别重逢,你为何对我如此冷淡?甚至连句话都不愿跟我说。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叶千凝心灰意冷不愿理他,误会?呵呵,能有什么误会?那些话是他亲口所说,也是她亲耳所听。他确实在那之前以沉默拒绝了自己;为了他心上人的画像将自己骂得狗血淋头也是真的。
既然不可能,那为什么又要出现在她面前?为何又要口口声声说为她伤心堕落?是存心要在她伤口上撒盐吗?
易北岩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软下语气哀求道:“千凝,你睁眼看看我好不好?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你是不是埋怨我弄丢了你,害你受了这么多的苦?如果是的话我跟你道歉,你别生气好不好?你原谅我好不好?”
叶千凝像是睡着了一样,沉默依旧。
“千凝,你……”
“主上。”左翼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易北岩叹声气,“进来。”
左翼推门而进,询问道:“主上,小姐还没苏醒吗?”
易北岩失落道:“醒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愿理我,也不愿跟我说话。”
“啊?”左翼一脸惊讶,不可思议道:“怎么会这样?小姐平常和你最亲,你们这次分别这么久,她应当喜极而泣才正常啊,怎么会不愿理你?”
“我也不知为何,无论我怎么说她就是不肯言语,眼睛都不愿睁一下。”易北岩百思不得其解。
“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是有什么误会?”
易北岩失望摇摇头,“不知,对了你来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属下听主上命令屠了那岳府上下几十口,已经惊动地方官府了。不过我们有皇上懿旨,血歃宫取命不违法,但需要主上您亲自去说明一下。”
易北岩想了想,起身应允道:“嗯,我去一趟,省得招惹麻烦。你帮我照看千凝一会儿,我快去快回,另外服药时间快到了,你没事去把桌上的药煎一下吧,等我回来喂她喝。”
“好,属下知道了。”
中午已至,易北岩心中有牵挂,用最快的速度把事情办好,着急忙慌地回到了客栈。
推开房门,却见床上空空如也,竟不见了那女子的人影。
易北岩大惊,赶忙转身去找。
“主上,”左翼端着药碗从外面走来,“您回来了?回来的正是时候,属下正好把药煎好,您来喂小姐服用吧。”
“小姐人呢?”易北岩大声质问,满脸恐慌。
左翼也愣住了,睁大眼睛回道:“小姐不是在屋里吗?我刚才拿药出去煎的时候她还在。”
易北岩面如土色,焦急万分道:“没有!屋里没有人,她走了,她去哪儿了?”
左翼飞快跑进屋里把药碗放到桌上,又摸了摸床铺,分析道:“主上别着急,床铺还有些许温热,小姐一定刚离开没多久,而且她身负重伤,肯定是走不快的,我们快去找,快。”
“快找!”易北岩低喝,慌忙失措地狂奔下楼。
下了楼向店小二打听了叶千凝离走的方向,他用史上最快的速度追赶而去。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那女子身娇体弱行走不快,易北岩追了不多会儿,便在一个小巷里看到了那个摇摇晃晃的背影。
他狠狠松了一口气,抓狂地喊道:“叶千凝!”
前方背影闻声条件反射地停住脚步,但只是一瞬,很快她又继续行走,还在不断加快步伐。
易北岩心中的担忧化成了火气,大步流星地追上去一把拉住她,提高音量质问道:“你干什么?伤成这样怎么能下床走路?你要去哪里?”
叶千凝低着头不看他,也不说话,只是倔强地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