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能反抗,这是澜庭社训教堂最高条例,违者立即除名,永不录用。
有一次她去问澜庭社的主教官。“为什么?”吴总教官用怪异的眼神盯着她,好像这个问题是百年不遇的,“你居然问我为什么?”他向她吼,“你要做最好的,就必须承受最差的!懂了吗?滚!”
她懂,早就懂了。
“呦,啧啧,对不起,我真不知道你还是,呵呵。不过,知道吗,这也是必须清除的羞耻心!”第二天他从吴子倩床上爬起,也是他丢下的唯一能安慰躲在被子里嘶声哭泣的她的话。
秘密基地的训教场里,有着一个个封闭单独的训教堂,外面听不到里面的任何声音。空间私密,气息浑浊,地上墙面以及设施上被飞溅上的血渍也不清理。它私下被受训者称为小地狱,每个月总会有人发疯,甚至自杀,而偷跑的人会被逮回,被关入小黑屋自省。
训教室,这是被隔断为4室的200平方房间,分别是审讯室,辅导室,武技室,多功能厅。
审讯室里,一上午,周教官都在发泄着不满。
突然,他扔下皮鞭,在卫溪的惊愕中,一下除掉自己的衣服,“嗯?”他看向卫溪,嘟囔一句,随即呼过来一个响亮的巴掌。
“为什么打我?”卫溪心情很不好,身上的鞭印还在生疼,现在脸上又肿了五个手指印。虽然她早已适应这样的情景,如同家常的便饭。
但她今天就是,不爽。
“为什么?”他好像惊诧于卫溪的提问,因为后者几乎没有问题,多半都在配合执行。
“你必须用欣赏的眼光,欣赏的眼光看着我!”
“扭过来,看着!”
他很坚决,“这是你平生看到的一个最英俊的男人!看着我!”
“嗯,对了,眼睛睁大,把我刚才的话重复一遍!”他更严厉地在要求,“这是命令!”
“我可以这样看着,但。”卫溪忍不住眼泪,她记得10岁前自己一直很会哭,渐渐发现哭只能安慰自己,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但,现在自己居然还能第二次哭,第一次也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夺走初次的这个恶魔!
“你想得到,就必须拿东西去换,你现在有什么?有什么???”他的声音一次比一次尖利,言语的锋刃直戳心口,拔出,又从另外一处猛力插进去。
“你哑巴了吗?你被揍蠢了吗?你这只猪!蠢东西!只会用不值钱的泪换取同情的货色!”
“对了,你,你还没有父亲,”
刀锋直入那颗蹦跳的心脏深处,旋即被血肉包裹住,刀柄扭转,血肉再次从冰冷刀面上被碎裂分离。
“哈哈,你居然没有母亲,你更没有姐妹,兄弟,你是一个2岁就失去一切的人。”
卫溪终于慢慢停住了泪。
“哦,你的祖父祖母和你父母,他们呆在龙族的那座耻辱堂里,他们是永远没有机会搬出来了,”周教官冷冷地朝她笑,卫溪静静地看着他翻动的嘴。
“你说你想进入另一座荣圣堂?哈哈,你在白日做梦!你的表现,甚至连耻辱堂都没资格进去,哈哈!”教官忍不住大笑,笑声回荡在这个污浊的空气里。
卫溪一把抹掉刚溢出的眼泪,走上前,仰头定定地看着这个表情凝滞在开怀大笑那一刻的男人。
“是的,我承认!”她一字一顿地说,甚至她嘴角略有笑意。
“你确实,很英俊!”周教官错愕的脸掠过一丝尴尬,蓬松的肌肉似乎微微收紧,他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
卫溪右膝猛得向上顶去,她感觉膝盖处是一团柔软的物质体,它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
“还很潇洒!”
她的脚尖踢到那张倒在地上正扭曲的肥脸,将刺痛耳膜的惨嚎生生折断在半空,怎么可以这么痛快?
她内心开始愉悦,血液如万马奔腾。
“呜呜,够了,够了,今天,今天结束!呜呜,”周教官还在捂着胯下,在地上来回翻滚,喘气。
“不行,赞美还刚刚开始!完全不够!”
“你气宇轩昂!”“咚!”
“啪!”“风度翩翩!”
“一表人才!”“咵啦!”“哎呦!”教官刚想爬起却又被踢翻,压塌了几张椅子。
“你精神饱满!”
“气概不凡,”
“潇洒闲适,”
“你还风姿绰约!”“哎哟!哎呦,喂,这是形容,形容你们女,女人的,哎呦,你别,打了,我认输!”周教官一手捂胯一手挡着被踢肿的脸,还不忘记纠正她。
“你温文儒雅!”
“你他妈的还高大挺拔,朝气蓬勃,富有活力,死不足惜!”她的拳如雨下,十几年的功力,她每一拳都能致平常人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