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苏“砰”的一声将门重重的关上,隔绝了门外男人的目光,同时背过身去靠在门板上,抬手抚额,最后仿佛无力了似的渐渐顺着门板向下坐到了地上。
怎么办?
明晚接绵绵回来的时候要怎么跟她交代?
说纪寒叔叔变成蝴蝶飞走了?
那时绵绵还不得哭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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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陆昭将帕萨特驾驶位后面的车门打开:“景先生,我的车,您别嫌弃。”
景继寒没有上车,转眸看了眼时苏家的那栋楼。
陆昭站在一旁不敢催促,只依旧恭敬的手扶着门。
直到景继寒收了视线,坐进车里,陆昭关上门,再打开前面车门坐进驾驶位,抬眼看向后视镜中面色冷淡沉静的男人:“您的手机卡已经补办回来了,新的手机马上就可以送到,还有您在出事时随身携带的证件,只要有需要,今天下午都能补全。”
景继寒没有开腔,冷淡眼神目视前方,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陆昭直接将车开出小区。
车开往市中心方向,陆昭一手掌握着方向盘,另一手调整了一下后视镜,严谨的问:“景先生,是回景家老宅还是直接回公司?”
他车里有几份随身携带的近期需要景继寒签字的资料,景继寒正在随手翻看,眼皮未抬:“去宣南别院。”
陆昭闻言,将车拐向前方的高架桥。
宣南别院是景继寒的私人住处,位于江市南边一带的鲤湖湾。
鲤湖湾曾是对外开放的游湖公园,四年前被聿景集团收购,经过近几年的周边建筑设计与开发,已经成为江市内一处闻明的五星美景圣地,鲤湖湿地公园,游客在周围络绎不绝,周围沿街的商场和步行街也非常受到本地市民和游客的欢迎。
但所有的繁华喧闹只在鲤湖湾四周,在广阔湖面中心的湖心小岛却没有人能随随便便上得去。
湖心岛上那处大到让人望而却步的别墅建筑和神秘的院墙,正是宣南别院。
繁华喧闹被鲤湖相隔,岛上的别院内十分安静,四周傍水,空气怡人,只有通过湖后方码头处的专门陆地通道才可以畅通而入,这个所谓的专门通道的进入权,自然也只有景继寒一人能亲口授权。
这里虽然十分奢华舒适,但毕竟离公司还是有些距离,景继寒很少会回这里,若非节日或特殊情况,也很少回景家老宅,他在公司附近的凯星公馆内有一处复式公寓,平日里工作繁忙,下班后常会去那里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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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苏看见茶几上那包醒酒茶,转移视线,回卧室准备收拾一下。
一个在这里生活了整整一个月的人,忽然间全身而退,怎么可能会一点痕迹都不留。
每一处仿佛都留下了那个男人使用过的痕迹,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男人身上的清洌如晨时山涧中的草木香。
她站在卧室中间,忽然不知道从何下手,好半天后,从口袋里拿出那只旧手机来,电话纪录里只有两个并没有保存备注的号码,其他的都是她的名字。
已经被她用过好几年,又尘封在抽屉里的旧手机被一个身价不知道几百亿还是几千亿的男人就这样用了一个月,也算是机生圆满了。
时苏根本没有时间多想景继寒离开之后的事情,本来还杵在房间里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收拾,手机忽然又响了起来。
君姐以为时苏刚才语气急急忙忙的是出了什么事,催命似的找她。
还有剧组那边个别算是熟悉的场务和工作人员,从昨天一个个都安静如鸡,恨不得在她微信好友里消失,仿佛从来没有跟她熟络过,到今天都对她发来各种慰问,关心她今天心情怎么样了,说昨天网上那些事情不要太往心里去。
她要怎么跟君姐解释?
难道要说,被君姐骂过的那位小白脸,摇身一变成了聿景集团的董事长兼执行总裁?
刚才把人赶出门的时候,她自认为自己的思维还算挺清晰。
但这会儿站在偌大的主卧室里,看见卧室墙面镜前的剃须刀,看见衣柜里的男士衣服,脑海里蹿出来许许多多的东西,根本来不及让她去分析那些霸占她这会儿所有情绪的东西是来自由哪方面,君姐直接微信上给她发了个语音过来。
时苏硬着头皮接起,君姐声音在手机上吼了过来:“我昨天差点被气到心梗你知道吗?今天也要被你气到心脏疼,你现在又没在拍戏,什么事情能把你时间占的这么满?这么大的事你不跟我说清楚?”
“知道知道,我说我说,你等我捋一捋……”
“你下午还有戏,别耽误拍戏,先来片场,我抽出空来后去片场看你,记得想好措辞,好好给我一个交代。”君姐的暴脾气有点收不住:“我这一整晚脸上爆了好几个痘,又红又疼,毁容了我就找你算帐!”
时苏哭笑不得,等君姐挂断语音后,又看了眼主卧室,然后忽然跑出去,到楼下找超市老板买了一大袋各种不同口味和款式的巧克力还有彩虹糖回来。
什么难关都可以想办法度过,但时绵绵这一关,真的非常难过,要怎么才能不让时绵绵哭的太惨烈?
家里其实也根本不需要收拾什么,时苏只是找个收拾的理由,来让自己不至于站在家里发呆,她将景继寒用过的东西全部都整理了出来,放在一个大纸箱里封好。
然后,站在纸箱旁边,发了很久的呆,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挺久。
下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