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间里休息到下午,时苏并没有睡着,但大概是因为在房间里躺了几个小时的原因,肚子的疼痛减轻了许多。
窗外的雨停了,但天还是阴的,远处仿佛黑云压城一般的天色预示着可能随时会继续再下一场暴雨,天气预报也通知今天下午到晚间仍会有特大暴雨,机场那边果然通知今晚的航班也不能起飞。
准备用午餐时,时苏没想到会迎来两位不速之客。
这两天刚好来港市交易所的时老爷子和时东杨居然来了,并且跟下楼准备用午餐的时苏恰好打了个照面。
她也真的是服气这种不知道究竟是谁在选择刻意而为之的巧合。
港市这么大,好的酒店也不少,就算是大家都认为住在维多利亚港这里又舒适又有美景更也符合身份,但这附近的酒店也不只这一家,可怎么时老爷子和时东杨居然也会在这里。
在酒店大堂走过,碰了一面的时候,时老爷子是坐着酒店专用的高档轮椅被接下了车,正被酒店工作人员推着轮椅要去专用电梯方向。
忽然看见时苏,时老爷子倒是没有直接将目光停留在她脸上,就这么擦身走过,时苏没有打招呼的想法,时老爷子也没叫住她。
倒是时东杨在时苏身边走过时,眼神在她身上转了一圈,然而时苏已经走远了。
但是时苏这顿午餐终究是没有吃成。
不过几分钟而己,时东杨的电话就打来了,说他们今天住在这里,爷爷刚好还没用餐,叫她一起吃个午餐,他们刚已经在酒店对面的一家餐厅定好了位置。
时苏对时家的态度始终都是可有可无的,凡事从不刻意为之,能避就避,但又并不会用过于仇视的态度。
她的想法很简单,不联系,不靠近,也不仰仗时家一分一毫,但她和时老爷子就算做不成相依为命的爷孙,但也毕竟是自己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亲人之一,各自不算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平时不理会也就罢了,但既然遇见了,邀请吃个饭而己,如果她不忙,也就不需要特意回避。
就像当初春节时在帝都被时老爷子一家在旁边的酒店包了下来,请她去吃个团圆饭一样,既然已经在附近了,总要给些面子。
所以她也就去了。
餐厅就在酒店对面,步行过去大概二百多米,外边这会儿雨停着,她干脆也就没有拿伞。
到了餐厅后,看见雅间卡座中已经等她有一会儿的时老爷子和时东杨,同时也看见了坐在他们对面位置上的一位年轻的外国男士,看穿着应该是商圈里的人物。
“来了,坐。”时老爷子知道时苏会来,对她淡声说了一句后,示意她去那位外国男士身边坐下。
时苏看了眼坐位之间的距离,不动声色的过去坐下的同时,那位外国男士对她友好的微笑点头,她也只是回以一记不冷不热的视线,没有要客套的打算。
“我们在港市有几天了,东杨今天来这里见客户,顺便换了酒店。”时老爷子说。
时苏也懒得去分析他们换酒店的目的,有时东杨在,总归也不会是什么好事,因为听说她在这里,所以顺便过来想招惹她也说不定,毕竟她这个所谓的堂哥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因为暴雨,不能飞回去?”时老爷子又问。
时苏回了一句:“嗯。”
时老爷子点点头:“那这两天应该是都不能走了,既然都在港市,又住的近,没事多出来一起吃个饭,现在在国内我能见到的孩子只有你和东杨,你虽有自己的工作和事业要忙,但毕竟是时家的孙女,哪怕是不回帝都,也没必要断了联系,起码和东杨还能互相照应着些。”
话说的好像很亲近,但时老爷子的神情始终是冷漠孤傲的,仿佛他现在这样放下架子肯跟时苏说话,肯在口头上承认时苏这个孙女,是他年纪大了在发慈悲。
“大家工作领域不同,我的工作圈子在你们的眼里上不了什么台面,为免各自看着碍眼,还是别没事就碰在一起了。”时苏并不客气,说话的同时叫来er,要了杯柠檬水。
时老爷子因为她这听起来漫不经心却一点面子都不给的话而收回了视线,转而与坐在时苏身旁的那位外国男士对话。
时东杨倒是眼神不时的落在她身上,时苏喝着杯中柠檬水的同时,以冷淡的视线回了她一眼,冷冰冰的。
那位外国男士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与时老爷子攀谈,大概内容是关于与帝都时氏的合作,聊到某新能源开发的合作时,外国男士用词表达清晰的说:“这件事还是再议吧,我们公司没有这方面的业务,这样贸然进入大家都不了解的领域,风险过于大了,而且这两年的关于这种业务的风声也太大,谁也说不清投进去的都是什么钱,很容易引火上身。”
时老爷子点头,同时点燃了雪茄,先抽了一口,然后说:“劳莱先生常问我身边还有什么亲近的人,都在这了,一个孙女,一个孙女,都曾去美国求学过,尤其我这孙女虽然不在商圈走动,但她可是普林斯顿大学毕业的,与你还是校友,算是你学妹。”
“哦?是吗?时小姐学的是什么专业?”劳莱先生转过眼好奇的看向身旁这位从一出现就漂亮的十分惊艳的小姐。
时苏先是仿佛没听见,仍然在喝着水,直到旁边的人已经看向她了,她才慢悠悠的放下水杯,但因为腹中又开始一抽一抽的疼而微微蹙了一下眉,虽然不太明显,脸上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