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苏先检查了下快递箱,轻轻晃了晃,里面只有闷闷的声音,不像是有什么奇怪的重物。
她回房间拿了个剪刀过来,将快递箱拆开,打开箱子的刹那,陡一看清里面的东西,她瞬间表情一紧。
“妈咪,究竟是什么呀?”绵绵又跑出来,见时苏蹲在那个纸箱边,眼神凝重,当即便好奇的要凑过去看。
“时绵绵,进去!”时苏外的严厉。
“……哦。”绵绵被吼的特别无辜的眨了眨眼,赶紧缩回门里,再又趴在门框上看着在外边蹲了好半天都没动的时苏:“妈咪……”
时苏缓缓的合上手中的箱子,手指有些发凉,沉默的缓缓低下头去,手渐渐紧攥成拳。
感觉到妈咪的表情越来越凝重,绵绵才赶紧跑回屋里,不再站在外边乱看。
时苏蹲的腿都有些麻了,缓缓站起身时,手机忽然响起,她神情有些木然的接了电话,也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放到了耳边:“喂。”
“你的一枚发夹落在我车里,该是上次从景家回来时掉的,还要么?”景继寒的声音自电话里传来,嗓音沉静淡然。
男人的声音沉静的仿佛让人顷刻间受到抚慰,时苏冰凉的手和身体在这一瞬间仿佛才终于恢复了几分知觉,好像这会儿才终于反应过来,刚才发生过什么,她表情有些僵硬的看着脚下的纸箱。
明明她那枚发夹只是偶尔用来洗脸时固定碎发用的,十几块钱的东西,根本用不着他开车特意给她送过来。
可话到了嘴边,时苏看着脚下的箱子,有些麻木的说:“要。”
“等我最近再去你那里时,给你捎过去。”
时苏的手在身体一侧握的越来越紧,吸了口气,嗓音有些发沉发哑:“能不能现在就要?”
景继寒那边安静了片刻。
“时苏?”
时苏缓缓蹲下身,重新打开那个纸箱,看着里面的东西,然后抱住自己的膝盖,呼吸的频率里有着掩饰不住的疲惫和委屈,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是拿着电话,一个字都再也说不出来。
景继寒的声音低沉轻缓的在手机里传来,似是在安定她的情绪,又同时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命令与强势:“发个定位给我。”
……
-
二十分钟后,黑色宾利在时苏家老旧的小区附近停下。
身材颀长挺拔的男人下了车,黑色风衣染着深秋的清冷,刚刚亮起的路灯将他的身影拉的格外的长。
找到时苏时,她正在小区附近的一处小树林里,蹲在那里挖着什么。
景继寒走进,才看见她手边的纸箱,纸箱因为打开久了,里面散发出的臭味越来越明显。
“怎么了?”他站在她身旁,垂眸看向一直在低头认真挖坑的时苏。
夜凉风大,时苏没有抬头看他,仍然专注的挖坑,吸了吸鼻子,声音闷闷的说:“没怎么,也就是有人怕我杀青后日子过的太清闲,给我寄来个惊魂快递。”
景继寒闻言,又看了她一眼,长臂在她身边伸过去,打开纸箱,赫然看见一只死状惨烈的白色小猫躺在里面,浑身是血。
他动作一顿,转眼,目光定在时苏身上。
……
时苏认真的挖好了一个坑,将纸箱里可怜的小猫拿了出来,放进坑里,一边埋着土一边念叨:“小可怜,下辈子投胎别再做流浪猫,也不要在路边被人随随便便的拿几粒猫粮就骗回去被虐杀,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谨慎小心的将小猫埋好后,时苏在,好半天没有再说话。
见她半天都不站起身,再这样蹲下去很容易大脑供血不足。
景继寒伸出手:“起来。”
时苏这才抬起眼,看向站在夜风中一身黑色风衣的男人,再看向男人让人极有安全感的手掌,顿了顿后,抬起自己满是土的小爪子给他看,大概是有些着了凉,鼻音很重的说:“我手脏。”
她手上不仅有土,还有刚才拿起小猫时沾上的一些脏脏臭臭的血。
景继寒未语,骤然将她正要放下的手攥住,将人拉起来的同时,眉宇一结,看向她在夜色中有些发白的脸:“手这么凉?”
“大概是这小树林里太冷了。”时苏又吸了吸鼻子。
她并不认为自己是被吓到了,她救过的受伤的小动物不少,没能救活死在家里的小动物也有几只。
虽然刚才乍一看见死状那么惨的猫时她的确有一会儿惊的手脚发凉,但应该算不上是被吓到,可这会儿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好像魂魄都有点发飘,找不到能安定落下的地方。
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让景继寒来这里,明明她可以自己埋掉,自己解决好一切,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离开。
景继寒带她离开小树林之前,拿起地上的纸箱,看见里面还有一张沾了血的便签纸,写了两句带着诅咒的极难听的话。
他不发一言的将纸箱扔到树林外的垃圾桶,时苏看了一眼他扔下纸箱的动作,镇定的说:“里面的字条我看到了。”
然后她又停顿了一下之后说:“无论是谁寄来的,这种事情在圈子里应该很常见,你们说的没错,我的确不应该再回这个地方,的确太不安全了。”
“绵绵没接回来?”景继寒转移了话题。
“绵绵在家,我刚刚说让她在家里等我,今天只是想回来再收拾其他的行李带走,快递箱只是个小插曲。”
景继寒始终没放开她冰凉的手,将她带回五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