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但万一……”
话没说完,就见之前进去的那队人马出来了。
其中几个人压着一个面容冷硬的男子。
戚乲像是失去了语言能力,好多次想说话,最后都没能说的出来,最后失手把伞打落在地。
她却像是没有感觉,手撑着粗砺的城墙,慢慢滑下去,连指尖都泛了红。
林洛走过去,把伞撑在二人头上,低头对戚乲道:“幸不辱命。”
戚乲像是终于忍不住了,在瓢泼大雨中嚎啕大哭。
一人从外面奔走过去,“父亲!父亲!出来了!”
王老先生听到外面王玟良大喊,惊的从藤椅上坐了起来。“是,是出来了吗?结果如何?”
王玟良还没走进大门,老爷子便等不及似的走了出去,把人堵在门口。
王玟良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是,二皇子被抓了。”
王老先生咽了口水,“你确定?”
“确定。”
王老先生闻言,剧烈的咳嗽起来,旁边的人赶忙给他顺气。
“父亲!”
王老先生摆手,“我没事,没事。我只是太高兴了,太高兴了!十几年啊!”
说到最后,竟然哽咽了。
“我对得起陛下了。”
……
另一边,林洛回到了白府,给萧晟写了封信。
戚乲在一旁道:“那殿下是不是可以回来了?”
“不,现在正是关键时候,他不能回来。”
“可是……”
“他要的不是大夏,是自己的国度。”
“……”
“我们需要的是保证后方安定,二皇子此次设计五皇子失利,又扰了祭天大典,是重罪。这会让姜国警惕,而在此刻,若殿下想建功立业,是最好的时机了。”
“可朝堂之上,六皇子可以吗?”
林洛:“他不行。”
戚乲惊诧,“那该怎么办?”
“让他行。”
“我之前以救命恩人的身份救过六皇子,并成为他的老师。但他此人,可共苦,不可同甘,不堪重用。在他势力微弱时,他能礼贤下士。但一旦得势,怕是要过河拆桥。若是让他在后方,怕是……”
“既然如此,何必听他的?”
“可你不是说……”
“我说的,只是要‘六皇子’稳定后方。”
戚乲反应过来后,瞳孔一缩,“你是说……”
林洛点头,“我们要的,只是在殿下征战时期六皇子这个身份来稳定后方。至于是不是他本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戚乲咽了咽唾沫,林洛这话,太过大逆不道。
但不可否认,这是萧晟不回来的前提下最稳妥的办法了。
三日后,边关传来消息。
姜国进攻大夏。
林洛垂着眸,指尖一一点过上面的名字。
“现在不必太多顾忌了,可以开始一一拔除了。”
有人心中存疑,“万一姜国只是做个样子,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
“就是,若是到时姜国又不攻了,我们的意图不就暴露了?”
“可是,若是这些人在,攻打姜国的过程中,一定会腹背受敌。”
“你这话不对,这里不还有我们监督吗?”
“可百密必有一疏,一着不慎,造成多大损伤也不可知啊。”
“可不还是没确定姜国是不是真正攻打大夏吗?”
这算是林洛第一次和萧晟手下的人公事,毕竟之前,林洛都是单独和萧晟商议。虽然林洛之前是出过一些力,但是毕竟出手次数少,年龄小,难以服众。
戚乲虽然知晓林洛的能力,但此刻也倾向于暂时观望。
其他人商议过后,决定暂时观望。
“既然如此,那便暂时观望。”一个五六十岁的人最终下了定论,说着,看向林洛,“白小姐怎么看?”
他其实看不上这个小丫头片子,只不过凭借一点小聪明,帮殿下解决了一些事情罢了。哪有能力和一众人平起平坐。
林洛:“我坚持我的看法。”
那人皱眉,“白小姐,这不是过家家。一步错,步步错。你怎么确定姜国的态度,怎么确定这不是虚张声势?”
林洛抬眼,目光清冷,那一刹那,竟然让人有种不可直视的感觉。
“我不确定。”
那老人一时之间被林洛镇住,反应过来满是羞恼,闻言,不由出言讥讽,“既然不知,那你何敢如此?”
“我不能确定姜国的态度,但我能确定殿下的态度。”林洛丝毫不惧,“只要殿下在,此战必开。”
这话一出,不少人都陷入沉思。
那一开始讥讽林洛的人也反应过来,对啊。殿下正在沙场,即便是姜国不开战,但只要殿下想,还不能挑起战争吗?
最后,有人发问:“可,可你怎么确定殿下的态度?”
“因为殿下说过,也因为我们在。”林洛开口。
所有人愣住,前一句还好理解,可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们在,所以殿下能一往无前。而这,不正是我们存在的意义吗?若我们不能在后方为殿下扫除障碍,那我们何须在此?”
这话一出,所有人一同沉静下来。最后,还是一个在朝堂上一直郁郁不得志的人开了口:“对啊!殿下留我们在这里,不正是需要我们稳固朝堂吗?”
“是啊,我等愚昧,未解殿下深意。”
“还是殿下有先见之明,提前和白小姐说过。”
“白小姐此言,当真是醍醐灌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