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严看着弟弟,只觉悲从中来。
“罢了,罢了,你若要如此,以后便不再是我许家人了。”
许严推门而出,心下悲凉。
世家门阀,向来是血缘寡淡。其中的人没了价值,便什么也不是了。
三日后,圣上召白家大小姐入宫。
林洛去的时候,刚好在门口遇到了六皇子。
林洛行了礼,六皇子颔首示意。
六皇子刚进了御书房的门,就见一个茶杯直直的摔了过来,砸在脚边。
接着便是当今圣上震怒的声音,“萧孜俞,你倒是出息了!”
六皇子当即跪下,“父王息怒。”
林洛站在门口,不知该进不该进。
“息怒,你做的好事让朕如何息怒!”
圣上甩袖坐下。
林洛趁机走了进来,“臣女白沅见过陛下。”
圣上似乎这才看见林洛,面色缓了缓,问:“你便是子重之女白沅?”
“是。”
白复,字子重。
“倒是端庄大气,卓雅不凡。”
林洛:“圣上过誉了。”
圣上抬手,“你先起来吧。”
“谢陛下。”
圣上打量了林洛片刻,才道:“朕听闻,近日你与许家二公子之事。”
林洛不知圣上什么意思,拱手,“臣女惶恐,因俗务惊扰圣驾。”
圣上摆手,“此事是我失察,子重死后,你一孤女倒是被人欺负了去。若非这事闹开了,我还不知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林洛没接话,倒是六皇子听闻后,身体轻颤一下。
圣上见了,冷笑一声,“我还听闻,老六你为许三公子和那白家庶女赐婚了?”
六皇子:“是。父皇,儿子见那二人情投意合,便成人之美。”
圣上拍桌,声音冷肃,“那你可知那白二小姐和许三公子私通之事?”
六皇子:“有听说,但是听闻许三公子本就无意于白大小姐……”
“好一个无意!你怎么不想想,子重在时,他怎么不说,最后却向一个孤女提出悔婚一事!他这是欺白家无人!”
六皇子叩首:“此事是儿子失察,事后才觉得自己办错了事。但婚约已定,大小姐也已经同意,此时若毁,怕是……”
剩下的话没说,圣上冷下脸,问林洛:“沅儿如何想?”
“臣女已和许三公子退婚,他的事便再于我无关。但臣女斗胆,请陛下收回婚约。”
话音刚落,六皇子便质问:“白大小姐,你刚刚说许三公子与你无关,为何又要陛下收回成命。我既然错指婚约,但若是毁亲,这又让我皇家颜面何存!”
圣上也是皱了下眉,“老六此言有理,不是我不退,只是婚约已定,不能再更改了。”
“我自然是知晓皇家颜面不可损。但婚约之事,还请陛下三思。”
圣上:“哦,此话怎讲?”
“臣女庶妹及其母,以下犯上,要谋取白府,臣女不愿许三公子受其蒙蔽。”
圣上拍桌而起,“此言当真?”
林洛跪下,“不敢有所欺瞒。此事我已经眉目,但事关重大,臣女孤身一人,不敢打草惊蛇,还望陛下明查。”
圣上看着林洛,“可有证据?”
林洛:“有,臣女之前报官抓了几人,曾供出二姨娘出来,在官府有备案,家中也曾清查,虽未全部查清,但也可为二人定罪。之前臣女觉得家丑不可外扬,便未曾宣扬。”
待拿到证据后,圣上一件件看下去,脸色阴晴不定。
还没等看完,东西就砸在了六皇子身上。
“你当真是做了件好事啊!让朕的面子往哪儿搁!”
六皇子低头,“儿子识人不清。还望父皇息怒,莫气坏了身子。”
圣上从书案后走了出来,一脚踹在六皇子身上。
“息怒,如何息怒?你让朕情何以堪!朕怎么面对许家,他们三代为官,为大夏做出了何等功绩!他们最疼的小公子却要娶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让朕如何服众!朕怎么面对子重,他是朕的伴读,辅佐朕多年,可朕的儿子却在帮朕欺辱她的女儿!”
六皇子心知此事算是砸了。
当即开口道:“儿子愿亲自登门谢罪,给许家一个公道!”
圣上却不想再言,指着门外,,“滚出去!滚出去跪着!”
六皇子起身,经过林洛的时候看了眼她。
倒真是栽了。
待六皇子出去后,圣上这才喝了些水,逐渐冷静下来,对林洛道:“自子重死后,你受苦了。”
林洛:“臣女不苦。”
圣上看了几眼林洛,道:“此事是朕教子无方,对不起子重。”
“陛下言重。”
圣上与林洛说了些话,便让她也离开了。
林洛出门的时候,看到天上下起了小雨。
一旁的公公递了把伞,“下雨了,地上滑,白小姐当心。”
林洛点头,“多谢公公了。”
林洛支着伞,走到了六皇子面前。
六皇子抬头见她,嘴角轻勾,语气温和“白小姐好手段。”
林洛低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殿下好计策,只是用错了人。”
六皇子面色一僵,“不知白小姐在说些什么。”
林洛低头,“六皇子殿下,我一般不与人结怨,但是你欺辱到我身上了,我也不必客气。”
六皇子看她,言笑晏晏,只是眼底粹着毒,“此次是我棋差一招。”
林洛点头,“殿下,我听到你要指婚时,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