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
就在弗伦为了自己刚才的占卜结果正在头疼的时候,就听到了这么一个充满了不屑的象声词,弗伦缓缓将自己的水晶球吊坠放下,并且不紧不慢地将吊坠缠在自己的右手胳膊上,然后盖住吊坠,在不紧不慢地做完这些动作之后,弗伦才缓缓靠在沙发上,准备看看这充满讽刺意味的象声词是谁发出来的。
而在弗伦一旁坐着的本雅明本能地想要对那个充满敌意的声音的主人进行言语上的反击,但是看着弗伦不紧不慢的动作和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就感觉这一切都是在弗伦的意料之中,出于尊敬,本雅明还不敢贸然进行反击,万一破坏了弗伦的计划那就不好了。
虽然弗伦对本雅明只是怒目而视却未出言反驳的行为超出了预料,毕竟在弗伦心中定义称为‘狗腿子’的本雅明在一般看来应该是直接反击的,但是没想到本雅明在听到声音的时候还在密切的关注着弗伦本身的神情,然后按照他自己的经验来看应该沉默,所以在短短的几秒钟之内,因为哼哼声而打破安静的房间竟然又沉静了下来。
发出不屑声音的人也并不是弗伦想象中的那种二流子的形象,而是一副文雅的模样,就像是在伦堡特别常见的那种学者形象,穿着一身得体的学士服,脸上带着书卷气,长相文雅,上衣口袋中能够看见一副眼镜。
见到弗伦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之后,这个男人本想推一推眼镜,但是却发现自己将眼镜放在了上衣口袋中,所以就转而捏了捏鼻梁,然后带着刚才发出不屑声音的语气说道:“什么新的占卜道具,这种占卜道具虽然少见,但是也并不是没有,你要是说你是自己发明出来的话,那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听到这个人是在讽刺自己刚才说的大话,弗伦觉得这个人可能不是本雅明那么好忽悠,但是也并不慌张,淡淡地说道:“我并没有说这种道具是我发明的,可能你对古老有一些偏见,我所说的古老是指整个占卜的历史,而创新则是相对于之前来说,要是论起来创新,可能我们常见的、认为是古老的那些占卜术,就像是水晶占卜和梦境占卜都是年轻的,你要是有这种误会我倒也是不意外。”
停了停之后,弗伦接着说道:“一般认为星象占卜和密契占卜是最为古老的两种占卜术,一种是来自于星界,一种是来自于神灵,至于水晶占卜和梦境占卜都是相对年轻的,而我所说的水晶吊坠占卜法也并非是我所独创的,而是我们家族先祖所创造出来的,并且相比于其他占卜法的悠久岁月,我才会称其为创新的占卜法。”
弗伦的语气中带着置身事外的超然语气,让这个虽然一开始对弗伦有些偏见的年轻人感觉自己或许是真的有些冒失了,反思了一下自己刚才的冲动,年轻人顿时感觉自己却是相比于对方有些愚蠢了。
相比于两人相似的年纪,年轻人虽然不像本雅明那样成为弗伦的舔狗,但是却也对这个淡然的年轻人多了一份信服,而被弗伦的连珠炮的话语弄得半天没发反应的年轻人在终于反思完自己的错误之后,又仿佛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自己拍了一下自己的头。
带着对于弗伦有着和自己相似甚至超过自己知识量的敬畏,年轻人语气中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敬意问道:“实话实说,我的一个朋友有和你一样的占卜道具,所以我才会第一时间感到愤怒和不快,所以请问你的姓氏是?”
弗伦听到了对方的提问就有谱了,并且还是挺确定对方应该和占卜所说的那个帮助,那个有助于自己度过生死危机的帮助,所以弗伦也并没有第一时间对对方明显的敌意而感到不快。
“亚伯拉罕。”弗伦品了一口自己桌前的茶之后,脸上带着微笑回答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竟然是韦德兰的族人,怪不得你们都有相似的占卜道具,韦德兰也说这是自己家族的祖先曾经创造出来的占卜道具。”听到弗伦的回答,年轻人更加确定是自己误会了。
徘徊了两圈之后,年轻人有些尴尬但是还是挺直了腰杆,显然是想要凸显自己虽然道歉但是并不想显得过于尴尬的姿态,然后年轻人狠狠地鞠了一躬,然后说道:“抱歉,亚伯拉罕阁下,请接受我的歉意。”
和学者交往还是相当轻松愉悦的,象牙塔里面的学者们可以说是单纯,也可以说是友善,这完全取决于对待学者和知识的态度,而弗伦显然是欣赏象牙塔里的人的,所以虽然伦堡的景象并不像埃里希所说的那样完美,但是弗伦还是对这座城市,这个国家充满好感。
大部分学者都是有错认错,而知错能改并且道歉的人在弗伦的认知中是值得一交的,所以弗伦也没有抓住对方的道歉来对这个年轻人进行言语上的侮辱,而是赶紧站起来说道:“误会而已,误会而已,完全不需要在意,每个人都有自己所青睐的朋友,觉得朋友被侮辱而愤然反击,是正直、忠诚的体现,您完全不需要在意。”
道歉收到之后,年轻人脸上的愧疚之色减轻了一点,在看到弗伦这么热情之后,也体会到了弗伦的善意,并且看到弗伦有邀请自己共同谈话的手势,年轻人便顺势问道:“如果您不介意,那么请让我与您进行交谈吧,有言是,‘没有冲突就没有朋友’,请您允许我和您交流交流吧。”
弗伦听见对方读懂了自己的手势意思之后,就将自己另一边的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