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照照回抱住姒郁,那种真实而鲜活的久违感觉将她包裹,然后她亲了亲姒郁靠过来的右脸:
“夫君,我要怎么做?”
小姑娘压低的轻软声音在姒郁耳边响起,他微微一怔。
倏尔他唇畔笑意扩大,身上那股被风吹出的凉意一点一点散了下去。
秦照照待在姒郁书房陪了他一下午,顺便和姒郁一同用了晚饭,她吃了水晶饺子还添了许多醋,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她从来是走一步看一步的性子,而且她比自己想象中更相信姒郁。
绿沁这几天都没见着人影,红橙跟着秦照照在府中散步,笑着问:“三姑娘今日心情很好?”
秦照照踢踏着路边的石子,心不在焉“嗯”了一声。
“奴婢瞧着三姑娘很是熟悉这里,这些地方都挺漂亮的。”红橙东看看西望望,显然因为秦照照心情也很好。
秦照照听了这话来了劲,兴高采烈给红橙介绍:“这还是秋天,等到冬天或者春天府里就像完全变了个地方似的,颜色也有很大的不同。”
红橙忍了忍到底还是有些疑惑:“三姑娘,你从前就来过很多次吗?”
秦照照说话的声音一停。
在红橙眼里她应该没有来过几次才对。
“咳咳,我听别人说的。”
红橙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快步跟着秦照照,语气欢快:“三姑娘,奴婢回去给您烧水,用今日采的花瓣,味道可好闻了。”
……
秦照照仰躺在浴桶里舒服地喟叹了一声,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红橙效率真的是奇高,秦照照被温水泡得昏昏欲睡的脑子转不过神地由衷称赞。
过了一会儿红橙进来处理浴桶,顺便帮秦照照擦干头发,她站着一边温柔地动作一边轻声:“姑娘还是和姒郁公子好好相处,奴婢看得出来姑娘很喜欢公子,若是有什么矛盾说开是最好的。”
这话上辈子红橙也说过,不过那时候秦照照刚嫁进来,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根本不觉得她和姒郁之间有什么问题,也就听不进去。
大约是旁观者清。
秦照照老老实实应下了,自己也觉得问出口其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而且姒郁未必就不会告诉她。
红橙见秦照照听进去了抿唇一笑,脸侧露出一对酒窝:“那姑娘先歇着,奴婢先下去了,夜里若是有事叫一声就行。”她一向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因此没有问为什么姒郁不和秦照照同寝这件事。
秦照照披了件外衫头发半干不湿盘腿坐在榻上,乖巧点头。
许是因为事情可能不是她想的那种最坏的后果心里重担放下,所以秦照照很快就睡着了,半夜她突然听见外面有嘈杂声响和人的脚步声,迷迷糊糊从梦中醒来透过月光看见自己床边站着个人,一身黑色,黑巾遮面,左手捂着右肩。
一柄锋利长剑抵着她脖颈,剑上从外面带进来的寒气激得她瑟缩了一下。
秦照照没有出声,放缓了呼吸,一股较之白天更为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室内。
对方把捂住右肩的左手放下来从腰间掏出一对夜光耳环,压低身子刻意变化了声音:“秦三姑娘可否帮在下一个忙?”
秦照照在铁锈血的味道中依稀闻见一股雪松香,她眯了眯眼睛想起来在哪闻到过。
见香馆。
是那个穿青衣和她说过一句话的男子。
等她看见那对在黑暗中仍然周边围绕一圈柔光的耳环的时候收回了往枕下摸匕首的手。
那是风月的贴身物件,这个人和风月的关系不浅。
叶池抱着弯刀和一队鬼羽卫站在秦照照门外,深重夜色跳跃的黑色暗影犹如鬼魅夜行。
姒府进了刺客,裘七带着另一队人地毯式搜索,动作熟练训练有素,很快就把东西北面过了一遍,地牢的守卫加强到以往一倍不止。
来人被姒郁贯穿了右肩。
现在仅有秦照照的屋子没有搜查。
叶池询问的时候姒郁穿着单衣拨弄书房里的灯芯,面庞在暖黄色光下如同无瑕白玉,他慵懒靠在软榻上笑意散漫:“问问阿照,若是她不想让你们进去就算了。”
叶池立在门外,声音有些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秦……”,他陡然意识到什么语调突转:“夫人,府里进了刺客,属下能进去看看吗?”
屋里很快传来秦照照的声音,她语气如常毫无异样:“不用了,叶池。”
叶池握紧手里弯刀,桃花眼冰冷,他压了压唇往后一挥手。
他身后密集暗卫很快消失在各个角落里。
叶池也重新没入了黑暗里。
过了一会儿秦照照屋内后窗打开,黑衣人拿剑抵着秦照照来到窗边,和她换了个位置一只腿搭上了窗沿,他隐在黑色面巾之下的脸似乎笑了笑。
“多谢。”
秦照照没管改为架在脖子上的剑,她双手抱胸挑了挑眉:“别急着谢我,你真觉得你走的掉?”
对方捂着右肩猛然看她。
秦照照阴森一笑:“叶池!”
她一边喊一边趁对方分心的一瞬间后仰和剑刃拉开了距离。
估摸着对方觉得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因此那把剑只是松松搭在她脖子上,力道根本不足以伤人,所以秦照照很容易就躲了过去。
黑衣人迅速回头,窗外叶池翻身进来劈手夺了他的剑,他见状不妙干脆利落弃剑跳了窗。叶池正要追,秦照照马上拉住了他的衣角。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