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缘衣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零瑜迫不及待地拉着君旻和北阴告辞也离开了。
等人都走了,北阴一双眼睛冷冷地扫过一悬衣翁和夺衣婆,轻描淡写道:“当值时间饮酒,本座上次说过,再犯的话,就得过黄泉路,这冥界鬼差的身份,你们也就别做了。”
悬衣翁跪在鬼兵中,心中忏悔万分,怎么就忍不住又在这时候喝酒了?夺衣婆也随着跪下,“大帝,悬衣翁当值时候喝酒,小的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小的请罪和悬衣翁一起过黄泉道,下凡受罚。”
悬衣翁抬头,阻止道:“老婆子”
但是北阴没给他阻止的机会。
只听北阴唔了一声,“可以,送完这批阴魂,你们就随着这批阴魂一起离开吧。”
长队中,一个灰色袍子的阴魂抬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一脸懊悔的悬衣翁,不知道为什么,无奈地摇了摇头。
北阴离开后,悬衣翁看着夺衣婆长长叹了口气,“你这是何必呢?”
夺衣婆没有搭理他的话,只是继续干活,一如既往埋怨道:“早就和你说过不要在干活时候喝酒,也和你说过迟早你要因为酒出大事,让你不要喝不要喝,你偏偏不听。”
悬衣翁愣了一瞬,随即轻笑一声,从善如流地迎合道:“是是是,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我发誓。”
“下次下次,你每次都说是下次,上次也是这么说的,你哪次做到了?”
“是是是,我错了,我一定不再犯了,你就原谅我吧。”
这边零瑜拉着君旻刚离开冥界,就迫不及待道:“儿子儿子,和爹爹说说,你和那魔尊缘衣是怎么回事?”
君旻眼神微转,敷衍道:“什么怎么回事,不过是师徒关系。”
零瑜啧啧两声,一脸你太嫩了还想骗你老爹的表情,骄傲道:“你爹爹我当年可是在你娘亲刚及笄的时候就将你娘亲娶回家的,在感情这方面,你爹爹我敢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我看人的眼光可是准的很。”
他拍了拍君旻的胸膛,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挑眉贱兮兮道:“快和爹爹说说,说不定我还能给你出出主意。”
说到这个,零瑜眼珠子一转,觉得这是和自家儿子搞好关系的好机会。之前孩子年幼时,他总是忙着处理政务,没时间和君旻相处,君旻性子本就不善与人交流,时间一长,父子俩的关系难免有些生分。
如今终于找到个机会能和儿子套近乎,零瑜兴奋地不得了,觉得现在这时候如果君旻让他去给那个大杀神提亲,他都乐意。
君旻眉头微皱躲开零瑜拍他胸膛的手掌,还不给面子地擦了擦被零瑜碰过地地方,唇角微平,冷淡道:“父君你多想了,她是我师父,我怎么会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零瑜这人脾气贱的很,按照若安的话就是不给自己找点事情心里就不舒服。听到自己儿子落寞地说出这句话,加上脸上难以掩盖地失意,手上还嫌弃他,他这个做爹的立马就将要和儿子搞好关系的誓言抛掷于脑后了,哼了一声道:“不该有的心思?我可还什么都没说呢,我有说你对那个大杀神动了什么心思吗?”
话一出口,君旻瞬间冷下了脸色,凉凉地盯着零瑜看。
零瑜脑子不灵光,君旻盯着他看的时候,他还愣愣地问了句:“看我干什么?”
好半晌,直到被君旻盯得有些发毛了,他才恍然大悟,矫揉造作地用手捂着嘴,睁大眼睛看着君旻,顺便还眨了眨眼表达自己的无心之失。
他怎么就忘了自家儿子最是护短呢?
君旻也不可能真的因此和他父君生气,只是收回视线,淡声道:“她名唤缘衣,不是什么大杀神。更何况,”君旻声音泛着凉意:“若当初我是她,我也会离开天界。师父她不过是为了活下来罢了。”
君旻说话时的语气十分认真,像是在立下什么心魔誓。这还是零瑜第一次看到君旻这么认真的模样,他一时有些愣神。
等回过神来,就听到君旻沉声道:“你看,你张口称呼她的都是杀神,你们见到她的时候只有难以掩盖的害怕和厌恶,我如何和她表明心意。”
零瑜这下更尴尬了,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君旻这话说的有道理。他的确是见到缘衣就条件反射的害怕,毕竟当年那场天魔大战缘衣给他留下的阴影太深了,他到现在都记得缘衣杀红了眼的模样,一身红衣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血还是衣服本身的颜色。
可是细想之下,除了那场天魔大战,缘衣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害三界的事情。刚才听北阴的话,似乎这么多年来缘衣一直在暗中给大荒加固封印。这邪骨似乎好像也不是什么特别坏的东西。
零瑜这么自我反省了一会儿,越想越觉得对不起儿子,想了半天就差流露出后悔万分的神色了。
想了半天突然灵光一闪,觉得哪里不对劲,紧赶慢赶跟上前面的君旻,指手画脚道:“不对啊,以你的性子,不可能因为世人的偏见就放弃那个杀神,不对,魔尊缘衣的。”
君旻走的太快,他这个老父亲跟的气喘吁吁,眼见君旻走得越来越快,他吼了一嗓子,“你是不是还没让人家魔尊缘衣喜欢上你呢。”
前方的背影顿住了,零瑜没有萧鹜反应的快,一下子撞了上去,捂着鼻子心道:“这儿子身体怎么和性子一样硬邦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