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追溯到三天前,君旻进了龙渊,当时萧策正守着沙棠的元神发呆。
一路走来,这不是君旻第一次进龙渊了,往日他都是二话不说直接坐下来修炼的,但是今天君旻的目的明显不是修炼。
萧策敏感地感觉到了,却并没有出声,而是等着君旻主动开口。
出乎意料的是,君旻耐性好的很,一直没有主动说话。萧策轻笑,觉得自己没有必要跟一个实际上才及冠的孩子较劲儿,“你是想来问什么?”
他眼中多了些促狭,“是为了你师父?你是想问怎么追到你师父?”
君旻似乎毫不意外萧策能看出他对缘衣的感情,闻言神色并未有什么变化,只是面露嘲讽:“你自己的事情都一团乱,还有心思关心我?”
萧策苍白的面容一动,多了几分落寞,不再多言了。
“我只是需要你帮个忙,当然作为回报我以后也可以帮你。”
萧策自认为没什么地方需要君旻帮忙的,于是换了个姿势坐下来,不怎么感兴趣地问道:“你想让我帮什么忙?”
反正在这里闲着也是闲着,帮个忙也不是大事。
“我要进天机镜,需要你帮我守护一会儿。”
这段时间,缘衣和君旻都住在荒郊野岭,缘衣修为高,因为害怕她察觉,君旻就是在龙渊中修炼也不敢随意进入天机镜。
今天两人终于住进了凡间的客栈,君旻想再次进入天机镜中,他已经不敢再让糖葫芦那个蠢东西帮他看着了。
“天机镜?”萧策来了点兴趣,“这是什么神器吗?”
萧策虽然身为剑灵,但是对神器并不了解,君旻简洁地介绍了天机镜的用处。
听完后,萧策表情有些凝重,问道:“那我是不是可以利用天机镜查到灏宁的下落。”
君旻摇摇头,沉声道:“那人的身份恐怕都是假的,你肯定是无法查到他的。”
这个可能萧策当然也想到了,但是却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想试一试。
君旻并不吝啬地将天机镜递给了萧策,不出两人意料,天机镜中关于灏宁的往事,一片白茫茫的,什么也查不到。
萧策冷着脸将天机镜还给君旻,绷着脸道:“你进去吧,我会帮你看着你师父的。”
君旻点头道谢,转眼进了天机镜,留下一脸阴冷的萧策。
缘衣此时已经被带回了天界,与其他三位女娲石灵气幻化的上神见面了。
苍术和辰烨太熟悉了,数万年来并没有什么变化。只一个身穿月白锦袍,头戴玉冠的男子吸引了君旻的视线。
他和君旻想象中的离墨没有多大差距,一身正气,温润如玉,心思还很细腻。
其实四神都不是什么热络的性子,神族天生的骄傲也让他们无法流露出亲近的感觉。便是离墨外表温柔,但是浑身也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但是缘衣格外不合群。
她浑身阴郁,一个人坐在天界为他们准备的宴席角落,浑身充斥着不让人靠近的气势。但是君旻能看出来缘衣眼中有着对这个新世界的好奇,甚至内心深处有些害怕,因为宪翼水的经历。
缘衣长得很漂亮,白白净净又漂漂亮亮的小姑娘独自一人安静地坐在角落里,格外引人注意。
天族都知道这几人的身份,好几个仙家想上前混个眼熟,好和这几位帝君搞好关系。本来一切都很顺利,但是几个仙家在缘衣面前僵住了。
原因无他,只因为缘衣漆黑的眼珠幽幽地盯着几个端着酒杯的仙家,也不说话,也不接下酒杯。
加上缘衣是从宪翼水出来的,几个仙家莫名地竟感觉到几分阴冷,一时间气氛有些僵住,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顶不住缘衣的死亡凝视,打颤离开了。
等几人一离开,缘衣又立马低下了头,君旻却敏感地察觉到了缘衣眼中一闪而过的迷茫。
君旻眼中满是心疼,他知道缘衣为何迷茫啊。这个无辜的姑娘,自生了灵识起,便整日生活在杀戮中,她唯一的慰藉就是五色石的温暖。
身边的杀戮没有将这个小姑娘拉入深渊已经是奇迹,又怎么能苛求这么一个人明白如何与人相处呢?
离墨这时端着酒杯过来了,他轻轻放到了缘衣的面前,轻笑道:“我是离墨。”
缘衣抬头看了一眼这个自称离墨的家伙,她知道这人,和她一样都是自灵气幻化成神的。
缘衣性子不好亲近,这是天帝带他们回来时就告诉过他们了。他们也知道了缘衣从小的生存环境,心里对缘衣不免有些同情。
离墨本来没有指望能够得到缘衣的回答,但是缘衣说话了,声音清冷:“缘衣。”
似乎她是不经常说话,所以说话还有些滞涩。离墨当然直到缘衣的名字,他们的名字都是天帝起的,彼此都是知道的。只是缘衣愿意和他说话,是出乎他意料的,离墨甚至有些惊喜。
他的眼神愈发柔软,像是在抚慰一个受伤的孩子,轻声道:“你怎么不和大家一起饮酒。”
缘衣清亮的眼眸在大殿中转了一圈,淡淡道:“我不会。”
“不会?”离墨笑,“是不会饮酒吗?”
君旻在一旁轻声道她是不会与旁人打交道。
缘衣抬眸,眉头微蹙,似乎有些苦恼,“我不会与旁人交流。”
离墨没忍住轻笑了一声,他实在是没想到缘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接下他们的酒的。
缘衣再怎么不通世故,也知道离墨的笑是好意,但是还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