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萧骛并没有等到想看的答案,灏宁消失了,像是从未在世间出现过一样,目睹了萧策的悲伤后,他心满意足地离开这片令众人都不开心的地步。
随着灏宁的离开,萧骛理所当然地被送出了龙渊。
彼时缘衣刚出来没多久,觉得灏宁的身份着实奇怪,正要发消息告诉鬼卿让他去查一查,萧骛就被一道力量传送出来了。
赤丹正在担心沙棠的境遇,哪有心情关心萧骛的状态,萧骛的手下都退出去守着了,缘衣的性子更是不会管萧骛的死活。
于是萧骛还没从迷茫中回过神来,就被一阵疼痛唤醒了神。萧骛猛地砸在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这才引起了赤丹的注意力。
赤丹急忙上前扶起萧骛,脸色难看,“怎么样?沙棠怎么样?”
这位人间的帝王面上难得不像往日的镇定,因为疼痛一张俊脸皱在一起,呲牙咧嘴道:“死了,尸体在萧祖那里。”
萧骛的教养是不会允许自己说出这种风凉话的,但是赤丹方才的漠视让他着实有些生气,于是说话丝毫不客气。
“萧策,萧策。”
萧策的名字在赤丹嘴边重复了好几遍,他有些无措地左看右看,看到最后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又像刚才一样沉默了。
被这么一闹,缘衣也不想知道立马就让鬼卿去查了,决定还是等君旻出来再说。
幻境内,君旻一脸嘲讽地看着萧骛,觉得眼前的人可笑的很,人在的时候对着她只有欺骗,非要等人死了,才知道后悔,抱着尸体做无畏的哭泣。
白婧看着一直流出血泪的萧策,止不住地心里感到恐慌,好半晌,她才颤抖着声音道:“策哥哥,你没事吧?”
一片寂静,萧策没有回复她。
萧策的模样太可怕,又过了好一会儿,白婧才又鼓起勇气颤巍巍地问了句:“策哥哥,你”
然而刚说了一个字,就被萧策打断了,他整个人阴郁极了,像是刚从地狱爬出的恶鬼,嘶哑着嗓子,从胸腔出发出声音,“出去。”
白婧不愿,还想往前走,但是萧策就像是守护自己领土的野兽,白婧不过往前跨了一步,萧策瞬间就发狂了,怒吼道:“滚出去,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进来。”
白婧从未见过这副模样的萧策,被他这一吼,一直含在眼中的泪瞬间滚落了下来。
身旁安静的画剑拉住白婧,走了出去。
出了门后,被吓得丢了神的白婧终于回过神来,甩开画剑的手,脸上柔弱伤心的表情一下子没了,浑身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画剑,你什么心思我知道。但是别再痴人做梦了。”
画剑嘴唇微微蠕动,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说出来。等白婧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了,他身躯僵硬地转了个方向,面对着房间,半晌,嘴角扯出一个苦笑,心道:你放心,我以后都不会缠着你了。
萧策在房间里待了很久,刚开始君旻还有心情嘲讽萧策,时间久了,君旻也不想在萧策身上浪费时间了。
沙棠死后,她关住听琴的结界也消失了,然而听琴赶到了汾阳后,却只看到了画剑笔直的跪在萧策的房间外面。
几乎是瞬间,听琴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儿。
萧策在里面待了多久,两人就在外面跪了多久。
但是天下刚安定,大楚百废待兴,百姓民不聊生,并没有多少时间留给萧策伤心。没过多久,手下人一个个的奏折就接二连三地送上来了。
萧策终于出来了,眼角的血迹已经干了,满头白发杂乱地散在身后,一身玄衣上好的布料却多了好几道皱褶。
萧策暂时并没有处理他们,好像完全忘记这件事。但是听琴和画剑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果然,萧策安排好国事后,他的暗卫也查清楚了事情的真相。
宫人是白婧之前的丫鬟,听从画剑的指挥在沙棠面前说了那些话。她并没有见到白婧这位曾经的主子,就死在了天牢里。
画剑被处决时,听琴在一旁苦苦求饶,可是就连她都想不出好的借口来,只能用着画剑往日的功劳来乞求萧策。
可是谁都明白,画剑为了一己之私害死了沙棠,那个心善的姑娘,救了整个大楚的姑娘。
萧策眼尾泛红,踢开紧紧拽住他的听琴,手里紧攥着沙棠留下的凤凰眼。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萧策放了画剑,听琴也被流放出宫了。两个曾经最得萧策信任的人全都被赶走了。
没过多久,大楚正式建国,新皇萧策登基为帝。像是对自己的惩罚,萧策每天除了处理公务便是处理公务,偶尔闲了便去陪着沙棠。一陪就是一整天。
渐渐地,这种日子像是成了萧策的常态,日子一天又一天的过去了,萧策像是恢复了正常。
白婧不知是怎么想的,日日端着补品等狻P律先蔚拇筇监苦着脸劝道:“姑娘,您还是回去吧。陛下是不会见您的。”
还有句话大太监没敢说出来,您的命是用先皇后的命换来的,陛下没杀您算是给您面子了。
沙棠死后,萧策追封沙棠为敬仁皇后。像是为了弥补什么。
不知道是哪句话刺激到了白婧,她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她盯着紧闭的殿门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转身离开了。身后一直跟着的小宫女小跑着才跟上她的步子。
白婧的身影太过决绝,与往日完全不同,大太监还以为她就此想明白了,长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