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儿的小公公瞧见自家主子站在门前恍惚着,不由得上前劝了劝:“主子,奴才给您打了热水泡泡脚松快些个吧。”
“您别恼了,您是二阿哥,您是当哥哥的,跟五阿哥一个孩子计较到底不好看,说来五阿哥忒没规矩了些,办差的时候随意插嘴就罢了,这会子也不把您放在眼里,这是您的住处,他想来来想走走,到底是没把您放在眼里的、、、、、、、”
听着身边儿奴才絮絮叨叨的话,二阿哥似也寻到了台阶,心中那点儿愧疚顷刻间荡然无存,绷着脸直接转了身,也不去顾及什么了。
且想着总归他是当哥哥的,景顾勒今儿也不是没做错,说来怎么都不该他这个当哥哥的低头去,便是气,还不许他气一会子吗?
一想这个,二阿哥心里即刻舒服了不少,安安心心的去泡脚歇着了,也不再管景顾勒如何想的。
原没和二哥说的时候,景顾勒心中只微微的烦罢了,自以为解释过了便也不烦了的,可谁知道瞧着二哥的样子,解释竟还不如不解释的!
直奔翊坤宫,景顾勒也不依着规矩好好朝额娘见礼了,直接一头扎了进去,扑进了额娘的怀里。
“哎呦!这是怎得了?瞧你这皱巴的小脸儿,谁给咱们五阿哥受委屈了?”
年甜恬这会子刚放下六阿哥准备给小孩儿换个肚兜儿呢,还没等着转身儿去拿了小衣裳景顾勒便扑过来了,那劲儿大的,年甜恬扶了榻沿儿才坐稳了去,也幸亏没抱着富灵阿呢,不然景顾勒这般一扑,她们娘仨都得倒了去。
年甜恬也顾不上榻上躺着的那个小的了,赶紧的叫奶娘抱去伺候,她好好的抱着景顾勒问问小孩儿怎得了,景顾勒平日里一贯乐颠颠的,难得有不开心的时候。
景顾勒依偎着额娘,倒也不至于哭的,就是心头不爽利,好一会子,这才含着气儿开了口。
“以后额娘别关照着二哥了,他不是我亲哥哥,自有他自个儿的额娘关切去,您出力也不讨好,人家压根儿不感激呢。”
年甜恬一听小孩儿和二阿哥闹脾气了,一时间面上也没什么笑意了。
二阿哥到底不是她的孩子,平日里两个孩子关系好,她照顾些个也无妨,不过是多给人一份东西罢了,下头人惦记着,她倒也不费事儿,可两个小孩儿一旦闹矛盾,年甜恬定然是向着景顾勒的,断不会对二阿哥有什么好脸色。
“景顾勒,给额娘说说,二阿哥干什么了,额娘定帮你出气!”
年甜恬耐心的问,心里也跟着气,心说着二阿哥果真白眼儿狼的,亏她这些年总照顾着,不念着好也罢,还和弟弟不对付。
她虽当初对小孩儿好也没盼着以此来笼络了人去,只是如今有这事儿了,到底让人心寒,再说了,景顾勒才多大,二阿哥竟也能和景顾勒闹得起来。
当额娘的总是一颗心尽偏给自个儿孩子的,不需要理由,更不用把事儿知道的透彻了,就是毫无道理的护着。
景顾勒瞧着额娘替他气二阿哥的样子,一时间心里热乎着,倒也不知不觉的心里舒服好些,这会子解释着便也语气软乎,没刚刚那般呛了。
“、、、、、额娘,我就是心里不痛快,想着原和二哥关系那么好,可就是因着些小事儿渐渐隔远了,偏我解释了二哥还不乐意听,那话里有话的劲儿叫我着实烦。”
“我真心待二哥却换不来二哥的真心,我费心思费口舌替人想了也给了人台阶下了,如此这般还像是我欠了他,我对不住他似的。”
年甜恬听到这儿便也不由得叹,心说到底是谁养的孩子随谁,李氏生养的孩子自也和李氏一个德行,且都是不聪明又看面子比天大的,说话总含着刺儿,不是个会自省的主儿。
年甜恬摸摸景顾勒的头,温温柔柔的劝慰着:“这世上能以心换心的人不多,要不然怎得说得一真心知心者难呢。”
“这人心隔肚皮,便是亲兄弟还有时反目,有自个儿的小算计呢,更何况你和二阿哥不是一个额娘所出,额娘又和李氏不对付着,你们先前能玩儿到一处已然能难得了,既是他不愿意同你好,你便也莫强求了。”
“多经些事儿也好,不经事儿哪儿能看清你身边儿人的心,这时候看清二阿哥总比以后你们都大了好,现下伤的只是脸面,以后就说不准了,你这么想想,心里便也不会不痛快了。”
“以后面儿上能过去就是了,知道他是个不能交心的了,那咱们便也不必再把他放在心上。”
景顾勒点了点头,经了额娘的劝慰,他心里虽是舒服了些,可到底不会忽得就消了气儿的,年甜恬看出来了,这会子顺着小孩儿的意思打趣几句。
“咱们以后不理他了,额娘也不关照他了,李氏不是个会关心孩子的人,且叫二阿哥饿肚子去,他受了冷落,便也知道咱们的好了,且叫他后悔着,后悔也晚了,谁叫他气我的景顾勒呢,额娘断不会原谅了他!”
听额娘这般袒护的话,景顾勒心里这才舒服,这会子不愿去想二阿哥那些个糟心事儿了,一说起来他坑了温哈喇一串子珍珠,景顾勒面上着实掩不住笑意。
“听闻苏禄的珍珠极好,带颜色的更是难得,今儿儿子专门坑了苏禄王子一串子珍珠,就想着给您呢。”
“齐嫔位份低,戴不得跟您一样儿的,便是二哥给了齐嫔她也只能收着,到时候拆开用,您叫人做了首饰也好,缀衣裳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