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桂子在苏培盛手底下干活儿功夫也不短了,每每瞧见苏培盛绷着脸的样子他就心里发怵,不过这会子十万火急呢,他便也顾不得怵了,赶紧的上前耳语些个。
“苏公公,小五阿哥出事儿了,您且赶紧的让主子爷去年主子那儿一趟吧,着实耽误不得!”
苏培盛心头一紧,一把攥住小桂子的手腕把人又往边上拽了拽:“什么十万火急!别慌,说清楚些!”
小桂子缓了口气,且不住的摇头:“奴才也不知啊,是珍珠这么告诉奴才的,只说小主子不妥了,这会子年主子正歇着,她便不敢惊动了年主子,请主子爷赶紧的去拿主意,最好能将年主子支开了去。”
“不过奴才觉得十有**的是小主子忽得病了,且奴才来之前,珍珠还三番两次的催人唤太医呢!”
苏培盛一听这个,着实不敢耽搁了,只一想有人朝小主子动了手,这大冷天的他便惊了一脑门子的汗,忙不迭的进去给主子爷报信儿。
他千防万防,千叮万嘱,只恨不得一个人分成了十半儿用,就是怕有那胆大包天不长眼的对主子爷、对年主子和小主子们下了手,可谁知道竟还是出了事儿。
景顾勒若是能安安稳稳的撑过去了,那还好些,若是不能,只怕主子爷和年主子都得疯了去!
小桂子不能跟苏培盛进去,这会子只能在殿外焦急的等着,倒也不知道苏培盛怎的和四爷说的,且几乎是苏培盛这头刚前脚进去,四爷便带着苏培盛出来了。
刚出来走那两步瞧着是有些踉跄的,四爷跪了久了,这会子腿几乎都有些迈不开。
可心里惦记着小格格和景顾勒的情况呢,心里又是担忧又是怒火滔天的,便也顾不得什么疼不疼,只稍稍跺了跺发麻的脚,便赶紧的朝小格格处阔步踱去。
只一出了乾清宫,四爷便也依不得规矩了,直接跑着过去的,原面上还带着急态呢,可这会子他倒还记得苏培盛的话,不敢惊动了年甜恬,便赶紧的藏了藏自个儿的焦急忧虑,缓步入内。
珍珠赶紧的迎上去,总算是瞧见主子爷来了,珍珠差点儿没哭出来了,赶紧的朝四爷福了福身儿,压着嗓子说了如今小主子的情况。
“回主子爷的话,今儿小主子跪了一上午,累极了、哭狠了被陈进忠抱了回来,而后小主子难过着,便一直粘着我们主子,直到这会子了,才安稳下来,睡着了去。”
“主子这会子也累极睡着了,嘱咐奴才给小主子擦身换身儿干净的,可谁知道奴才解了小主子的衣裳一瞧,小主子胸前竟起了大片的红疹子!胳膊上、背上也有不少,着实骇人的紧。”
“我们主子原照顾小主子的时候便觉得小主子不大对,叫人唤了太医,可如今小主子都这般了,奴才且都叫人催了好些次了,太医连个影子都没有呢!”
四爷听珍珠这般一说,这会子想屠了太医院的心都有了,这一个个的且都是干什么吃的!旁人哪有他的景顾勒重要,如此不仅仅是不重视景顾勒,更是不重视他爱新觉罗胤禛呢!
四爷不由得攥紧了拳头,直给了苏培盛一个眼神儿,苏培盛便忙不迭的去亲自催了,而后怕吵醒旁边儿的小格格,四爷饶是心急如焚也强迫自个儿的动作轻之又轻,撩开了帷幔去看榻上的景顾勒。
珍珠看着景顾勒身上的疹子着实严重,倒也不敢太折腾了小孩儿,只轻手轻脚的给人褪了身上的小衣,好好瞧了一遍都什么地方生了疹子罢了。
而后怕把小主子弄疼了,也不敢给小主子盖得太厚,只拿了床薄被盖了,而后将屋里的炭火烧足些,免得小主子着凉了去。
四爷只是掀开拿薄被一角儿看了一眼便忍不住咬紧了后牙槽,额上的血管都微微突了起来,眼睛都微微的发红,着实心疼又愤怒的厉害。
他的景顾勒身上都快没个好地方了,且不知有多难受呢,怕不是怕他额娘担心,便一直忍着不说,这疹子便是没生在四爷身上,四爷且都替景顾勒又疼又刺痒呢,这么小的孩子,如何能受得了的!
四爷强迫自个儿冷静下来细细想着,且在他的印象中,景顾勒一贯的身子康健,没什么不能吃不能碰的,如今起了这般严重的疹子,定然是有人给景顾勒下了什么毒、用了什么不该用的。
四爷担心这景顾勒的情况,更是担心景顾勒在这儿回影响了小格格的身子,小格格身子也不安稳着,如今又是双身子,且不能大意了去。
四爷这会子不好去挪动年甜恬,生怕将年甜恬惊醒了去,这会子便只能先将景顾勒抱走,用被子将景顾勒裹成一团儿,将景顾勒同小格格隔开了去。
走的时候四爷倒也不忘嘱咐珍珠一声儿,叫人将榻上景顾勒用过的尽数换了去,不能让小格格碰了。
换下来的衣裳也细细收好,届时好好的查,许是衣服或是贴身之物还有用,万不能随意丢弃或是随意处置了去。
珍珠忙应下了,这会子便收拾了去,倒也多亏白日里年甜恬累的狠了,这会子正是睡得沉的时候,压根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是连珍珠伺候她更衣,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早习惯了的。
身上没了太多衣物的束缚,年甜恬睡得更是香甜,可四爷那儿着实火急火燎的。
他跑着将景顾勒寻了地方安顿下,这一路颠簸,怀里的景顾勒竟没醒一下,他这才意识倒景顾勒有些不对,小孩儿怕不是睡熟了,是压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