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说这个作甚,儿子一早便长大了,早就可以保护您了,您不必多护着我的,多依靠着我些也使得。”
景顾勒红扑扑着小脸儿,说话的声儿都压得低低的,可又是极坚定的,一点儿没什么玩笑话的意思
年甜恬的一颗心都被景顾勒说得酸软极了,她怎得就有了个这般懂事儿的孩子,倒是显得她这个当额娘的还没孩子靠谱些了。
且这般说了,年甜恬的心情也松快了不少,这会子倒也能吃得下些了,景顾勒也一个劲儿的哄着她呢用膳呢,末了像是哄孩子似的哄着她用了碗鱼汤才算完。
这会子四爷依旧没信儿,景顾勒也稍有些坐不住了,忙叫陈进忠去拿了他的令牌,带上额勒登和达春进宫瞧瞧去,多带两个人也算是互相照应,免得宫中真出了什么事儿,陈进忠一个半大的孩子连个反抗的能力也没的。
陈进忠和额勒登达春自也知道如今的情况不对,一点儿耽误不得,且赶紧的往宫中去,且走到半道上了,正遇上苏培盛跟前儿的小桂子,三人忙围了上去,赶紧的问了小桂子话。
“宫中如今如何了?主子爷可有事儿?”
小桂子倒也是着急忙慌的一路了,这大冷天儿的硬是出了一身的汗,缓了两口气,赶紧的回了。
“你们来的着实巧,倒也不消得我来回的跑了,主子爷今儿回不了了,特特的差我回来给年主子报一声儿。”
“主子爷没事儿,不过这会子宫里着实不安稳着呢,需得主子爷和三爷、五爷坐镇,且叫府里都放心着,不必担忧。”
“只是刚刚有人耐不住了,想伺机对万岁爷动手,幸而七爷反应的及时,牢牢实实地将万岁爷给护住了,诸位阿哥爷和大人们倒也来的及时,这才没酿了大祸。”
小桂子忙一股脑儿的将宫里的事儿尽数给人说了,说来这事儿若是外传可是要杀头的罪名,可四爷怕年甜恬担心着,便叫小桂子给人说了,倒也知道小格格是个会驭下的,定然不叫这信儿扩散了去。
这头额勒登三个人仔细听着小桂子说话,倒也知道厉害,听罢便赶紧的往府里赶,完完整整的报给了年主子和小主子听。
“、、、、、今儿守着万岁爷的是七爷和十二爷、十六爷,另还有惠妃和两个小嫔主子,一个是襄嫔一个是穆嫔何氏。”
“夜里阿哥爷们守着,白日里便是惠妃三个,白日里三位主子轮番儿伺候万岁爷用药擦身,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万岁爷依旧未醒,宫中便也一直是风平浪静的。”
“可眼瞧着这一天都过去一半儿,且该阿哥爷们来守着了,倒也不知道穆嫔哪儿来的胆子,这时候生了事,竟打算趁晚膳的功夫殿里人不多,偷了万岁爷的玉玺悄悄拓下来。”
“幸而七爷早来了一会子,正撞见那穆嫔动手,且赶紧的叫人将穆嫔拿下,穆嫔一看自个儿事情败露,死期将至,竟什么都不顾了,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一把黄铜剪子欲拉着万岁爷共赴黄泉!”
“饶是七爷腿脚不好,这会子情形之下也是什么都顾不得了,眼瞧着那穆嫔面露凶相,便要手起刀落了,七爷直连滚带爬的将穆嫔给拽倒了去,死死的攥着那剪刀锋利的口子,这才强撑到外头侍卫赶进来,将穆嫔给缉拿了去。”
“主子爷和其余阿哥爷们正在前头与诸位大人商议军务呢,一听万岁爷那儿出了事儿,且赶紧的赶过去,叫人搜了穆嫔的身,这一搜更是不得了,竟从穆嫔身上搜出来一卷子假圣旨来,上头俨然写着立穆嫔年仅周岁的二十四阿哥为新帝呢!”
“这下子穆嫔的心思是藏无可藏、躲无可躲了,不过到底还是存着疑的,比如这假圣旨是怎得来的,上头的极似万岁爷的字迹又是如何仿的,且都不知道呢,穆嫔如今才虚十七岁,若说这事儿是穆嫔自个儿的主意,那可没人信的。”
“诸位阿哥爷们正欲亲自审了那穆嫔,可谁知道这人双手双脚尽被绑了去还能直接服毒自尽了去,且叫刑部的仵作细细查了,这才查出来原穆嫔舌下便含着个小毒囊呢。”
“只一事发,再无什么回天之力的时候,穆嫔便已经将那毒囊给嚼了去了,中间且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人就没了,说来那毒也厉害的紧,穆嫔死就死了,还死得吓人,听说是七窍流血呢,脸都是黑紫的。”
陈进忠这会子说着,他虽是没亲眼瞧见,可这会子也不由得唏嘘害怕,声儿都不由得颤了几颤。
不过他是宫里出来的,倒也没少见那些个腌臜人腌臜事儿的,只是有些不安了一瞬,便赶紧的又恢复了常态,将事儿给年主子和小主子交代清楚。
“穆嫔这般一死,事儿可就不那么简单了,如今诸位爷正叫人查着呢,怕是一时半会儿的也没什么结果,只要一时不查清楚了,宫里便也不能随意进出了去,若不是主子爷好生疏通了一番,怕是还不能让小桂子出来报信儿呢。”
且听陈进忠这般一说,年甜恬和景顾勒也是大惊失色的,着实没想到有人竟敢这般大胆,能弄来假圣旨,且不知都筹谋多久了呢,那东西可不是好仿的。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倒也不知怎得让那穆嫔和万岁爷独处了去,这日日安排这般多人侍疾,可不就是为了叫人都互相防备着,定不叫万岁爷落单的意思嘛。
“不是说白日里还有惠妃娘娘和襄嫔守着的吗?便是都不在,魏公公也该是寸步不离的,怎得就让穆嫔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