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小孩儿再声泪俱下的说话,四爷必得重罚了李氏。
而她不过是悄悄的叫人给二阿哥几块子点心罢了,既是对二阿哥好,又能更激发了二阿哥心中的不平,着实百利无一害的,便是真拿出去说她也没什么错处。
说来她和李氏平起平坐,人家额娘自个儿管孩子呢,她着实不好多嘴了,送去点心还不是发善心呢,又有什么错呢?
年甜恬心中有了计较,可同时也是叹自个儿着实变了好些,若是以前,她性子总直来直去的,断见不得李氏这般,十有**的就直接去管了闲事了。
可如今她不能再这般简单的过日子了,她一个人的时候什么都好说,且就护好自个儿就是了。
现下不一样了,有了景顾勒,吉布哈也得她挂心,肚子里又多了个小的,以后若是没什么意外,且就看四爷如今给的宠爱,她还会有孩子的。
她便是不为自个儿打算,也得为自个儿的孩子打算,眼瞧着现下府里的孩子们都一个个长大了,后院儿藏了好些年心思的牛神鬼蛇也越发按捺不住心思了。
她若是再一味的谋求安稳,那就是对自个儿孩子的不负责,就是给了旁人害她孩子的机会了。
且为了以后,她不得不多用些手段,少几分善念,如今还只是在后院儿里斗呢,等以后四爷若是登基了,这些个人为了让自个儿的孩子登得皇位,必得更加疯狂,她且得早早打算了才是。
小德子和紫檀一贯的消息灵通,且有这二人给打探着消息,年甜恬一点儿不必操心什么,且就一个午膳的功夫,二人便打听出来了。
只是当着景顾勒和吉布哈的面儿不好说,且等着二位小主子们歇了去,小德子和紫檀这才悄悄的回禀了年甜恬,说是夜里李氏只留了刘公公一个人。
不过这刘公公也是个滑头的,明面上瞧着好像是他一直亲自守着二阿哥似的,可这人心眼子多,不过是只守了二阿哥刚歇的那一会子,而后便叫二阿哥身边儿的小奴才忙活了。
且等着天快亮了,李主子快过来了,这刘公公才打着呵欠赶了那小奴才走,自个儿躺小奴才暖了一夜的被窝儿里,倒是装的像的。
知道夜里能动作些个,年甜恬便彻底放心了,白日里叫膳房的做了些个容易克化的菜饼子,如今二阿哥还低烧着呢,倒也不好给人多吃肉了,免得身子更是不舒适。
菜饼子一个只两口的量,让下头的人给二阿哥夹带时也不容易发现,二阿哥吃的时候味道也不大,吃罢漱漱口,便也不会叫人轻易发现了去。
年甜恬说干就干,下午便叫膳房的做了好些菜饼子出来,为了不叫人起疑了,年甜恬还给了景顾勒和吉布哈了好些,这小菜饼子味道不错,论起营养可比甜口的点心强,让小孩儿多吃些也好。
给景顾勒和吉布哈分过后,还约莫剩了六七个,年甜恬想了想,这些虽不至于叫二阿哥吃饱,可也不至于叫小孩儿饿着肚子睡了。
少些也好带,便细细的找了油纸包好,让下头的人给二阿哥夹带过去。
接了这活儿的人是二阿哥从小就跟在身边儿的一个小奴才,唤做小凌子,如今也才不过十岁出头,倒也是个机灵又忠诚的,且看着自家主子这般,早早的便想寻了主子爷给主子作主了。
只是他身份低微,在二阿哥身边儿只是个二等的小太监,平日里虽还算得用,可如今被李氏的人管了去,他便只做了那守夜和倒夜香的活计了。
主子爷又一贯的忙碌,他着实等不到人,今儿见了年主子身边儿的小欢子,这才觉得寻到了救命稻草。
“欢哥哥,求您给年主子那儿递句话吧,我们主子着实要不成了,且这般日日烧着,主子便不大能撑得住了,李主子竟还不给吃饱,还打主子,着实不是人过的日子。”
小凌子悄悄见了小欢子,一开口便是忍不住的哭求,小欢子也跟着叹息,且将袖筒子里的小油纸包给了人,等小凌子哭得差不多了,这才开了口。
“如今这事儿我们主子也是为难啊,这满府上下谁人不知道李主子和我们主子不对付着,这事儿要是从我们主子嘴里说出来了,以后怕是李主子更不依不饶呢,更是叫李主子多想,且不知以后二阿哥的处境还要多艰难。”
“不过我们主子心里也着实不落忍,这是些吃的,我们主子特特给二阿哥做的,这儿还有一把姜糖,你半夜悄悄给二阿哥吃些个,好歹能让二阿哥舒服些。”
“多的我们主子便也不好给,这入口的东西再是小心不过了,我们主子能做到这一步真真是冒了大险了,你且先让二阿哥撑着些,后日我们主子定想办法叫主子爷过来一趟。”
小凌子感激不尽的应下了,他先前倒也跟着去了蒙古,知道年主子是绝没有那个害人的心,且对二阿哥一片真心实意。
这会子也不做怀疑和推迟,忙细细的收进怀中,且等着夜里刘公公走了,他便悄悄的给二阿哥填填肚子。
且等着入了夜,李氏走后,二阿哥像昨儿那般昏昏沉沉的被小凌子和刘公公扶着进了里间儿歇息。
小凌子一贯规矩的,今儿倒是奇怪,扶着他的胳膊就罢了,还用手心儿挠了挠他的手腕子,二阿哥微微抬了抬眼皮,倒也琢磨出了几分,便不动声色,且一切照旧。
原想着刘公公今儿还是得先守一阵子夜呢,谁知道这人着实肆无忌惮了些,这会子且就帮着吹了灯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