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顾勒如今学聪明了,先前特特的请教了皇玛法如何应对,皇玛法给他细细的讲了,他着实受益颇多,这会子对着三阿哥的冷嘲热讽,只淡淡的睨了人一眼,并不动怒。
“三哥觉得是炫耀便是炫耀了,总归是我会的东西三哥不会,在弟弟眼中便是吃饭喝水似的平常,对三哥来说,可不就是炫耀了嘛。”
景顾勒这般一说,三阿哥的炮仗脾气果然忍不住了,这会子拍桌儿便要起身动手去,只见吉布哈反应极快,当即便挡在了景顾勒跟前儿。
“想对着景顾勒动手,你先过了我这关才是!”
吉布哈虽是年纪没三阿哥大,可个头儿是真真不矮,这会子看三阿哥都微微低着头看的,三阿哥只一对上吉布哈便不敢有什么嚣张气焰了,吉布哈位高不可得罪了,他额娘特特嘱咐了的。
“吉布哈你让开,这是我和景顾勒的事儿,我不想跟你打。”
年甜恬且看着下头孩子们的相处,着实令人发笑,心说别看三阿哥四阿哥年纪不大,心眼子可不少,一个沉不住气刻意挑拨滋事,一个沉得住气暗暗打听消息。
果然这当额娘的不是省油的灯,下头的孩子们也心眼子一个比一个多呢。
看到这儿了,年甜恬这才厉声儿拦了去:“你们像什么样子!且都是自家兄弟,怎得还二话不说还动手了!以后若是去了上书房还得了!三阿哥,你这脾气需得改了!”
别看头一句说的是你们,可年甜恬训斥只对着三阿哥一个,自先前三阿哥对着景顾勒下狠手那一回,年甜恬便再看不惯三阿哥了,如若有机会寻到三阿哥的错处,定严厉训斥。
总归她有明晃晃的理由,三阿哥错了就是错了,任谁都不能说她针对了一个孩子。
说来小孩儿这脾气也着实该改,且不知钮祜禄氏怎的养的,且把三阿哥养成了无法无天说一不二的性子,大聪明没有小聪明不短,一遇着事儿了就阿玛阿玛的,尽学了钮祜禄氏的栽赃陷害撒泼耍横的本事,着实不大气。
年甜恬鲜少冷脸,原就是艳丽颇有气势的长相,平日里总笑意盈盈的叫人觉得和气,可这会子一绷了脸便叫下头的孩子们心生惧怕,这会子忙不住的赔罪了去。
且甭管下头的孩子们心里是真心悔过还是应付了事,总归是经了今儿这一遭儿,且都不敢再当着年额娘的面儿再斗气了。
年甜恬训斥过后也不多留,且拉着景顾勒和吉布哈回了,全然不给了什么好脸色,且让下头的孩子们各自回去了说去,如今孩子大了,眼瞧着钮祜禄氏和耿氏开始不老实了,着实该敲打。
“额娘,你别生气了,儿子又没受什么委屈,弘昀他就那样儿,日日没事儿找事儿的,儿子都习惯了。“
景顾勒顾念着额娘的身子呢,瞧着额娘绷着脸生气的样子紧张的不得了,这会子连声儿劝着,生怕额娘因为三阿哥气出什么好歹来,那他定和三阿哥没完没了!
吉布哈也跟着劝,天天听景顾勒叫额娘听惯了,这孩子也时不时的跟着叫额娘:“额娘别气啊,有我在呢,我护着景顾勒呢,就弘昀那小胳膊小腿儿的,我一打三。”
“我蹦出来也是吓唬吓唬弘昐罢了,他是个欺软怕硬的,今儿还跟我套近乎的,我且都不看他一眼的。”
年甜恬听了两个孩子的话忍不住笑了笑,倒也做不出什么生气的样子来了:“倒也不是生气,就是看不惯罢了。”
“额娘就想着同是一府的兄弟,弟弟比哥哥们学的好,哥哥们合该更努力学习赶上弟弟才是,本就不如了,还在一旁质疑,还说些个不服的话,真真让人心里不爽利。”
“额娘可看不惯有人欺负你们,且甭管今儿是谁的错,额娘就是帮亲不帮理呢。”
这话说得景顾勒和吉布哈直笑,心说额娘明明是大人,可有时候也像是个孩子似的赌气,着实有趣,又叫他们心里暖着。
年甜恬拉着两个孩子边走边说着,中间又问了吉布哈的功课,倒也是这会子才知道人家吉布哈也不是上课不好好听讲,乱涂乱画呢,小孩儿练蒙文呢。
是夫子因材施教来着,想着吉布哈是蒙古来的,蒙文且都还没学利索呢,便也不着急先学旁的,如今这两年先学蒙文,而后等其他阿哥们开始接触蒙文了,再让吉布哈学满文汉文,便也不至于乱了去。
且带着两个孩子回去,离午膳的时辰便也差不多了,趁着这会子,年甜恬给景顾勒读读书,也瞧瞧小孩儿到底聪明到什么程度,原先说听四爷给读了遍《训蒙文》遍会背了,年甜恬可不信的。
这夫子给的书是个大杂烩,里头什么都有,挺厚的一本,头一篇便是《笠翁对韵》的其中一篇,是用来熟悉对仗、用韵、组织词语的启蒙读物。
年甜恬慢慢给景顾勒念着,年甜恬念一句景顾勒和吉布哈就跟一句。
“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
“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
、、、、、
且这般过了一遍,吉布哈读过就忘了,只能零星的记得几个,可景顾勒不同,这会子竟顺顺溜溜的直接背下了了整篇。
一小篇约莫二三百字呢,小孩儿竟只听了一遍跟读了一遍就会了,年甜恬着实惊讶,虽原就知道景顾勒是个聪明的,可没想到自个儿竟生出了个神童来。
这脑子也太用了些,着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