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顾勒这会子一脸疑惑的看看额娘平坦的肚子,又看看自个儿这么大一团儿,还是半信半疑的。
“景顾勒就是额娘生的啊,以前刚有你的时候你也是小小的,像是个小种子似的,在额娘的肚子里发芽长大。”
年甜恬搂着景顾勒,给小孩儿细细的解释着。
“你在额娘的肚子里长得可快了,刚开始可能还是一粒米那么大,后来就一两个月的功夫,你长得就像那么大了,再到后来有月饼那么大,等你在额娘肚子里长到七八个月了,就你比哈蜜瓜还大一圈儿呢。”
“额娘本来应该把你养满十个月的,可你是个体贴的孩子,怕长得太大额娘生你生的艰难,八个多月你就迫不及待的要出来了,刚出生的你小小的软软的,你阿玛都不敢抱你呢。”
说起以前怀景顾勒,年甜恬也着实感慨,以前那么小小的一团子,现在都成了个小男子汉了,这会子且心疼她都心疼哭了,怎么这么招人疼啊。
景顾勒这会子睁着双大眼睛认真的听着,眼皮子哭得微微肿,还小小的吸着鼻尖儿呢,只一听自个儿在额娘的肚子里长得比哈密瓜还大呢,哇的一声儿又大哭起来。
“我怎么那么胖啊!额娘疼不疼啊?额娘你的肚子那么瘦,你怎么装得下我呀!都怪我吃的太多了,我怎么不知道我吃那么多啊!”
景顾勒紧紧的抱着额娘的脖子,一边儿哭得上气儿不接下气儿,一边儿嘟嘟囔囔的跟额娘道歉,这童言童语的直说的年甜恬感动熨帖的不行,也跟着红了眼睛。
四爷心里虽是也被景顾勒弄得酸酸软软的,可到底看不得这母子俩抱头哭了,这一来二去的可是没完的,景顾勒小,什么都不懂,一开口还老戳人心窝子,尽招他额娘哭去了。
“弘曜,不许再哭了。”
四爷把景顾勒抱怀里,难得叫一回景顾勒的大名,但凡叫了,定是他做了错事儿了,景顾勒这会子赶紧的抿着小嘴唇儿憋泪,便是憋不住了,景顾勒也不出什么哭声,只抱着阿玛的脖子,将小脸儿趴在人肩膀上无声的掉眼泪。
四爷一瞧儿子这样儿,也舍不得绷着脸说话了,轻轻的拍着景顾勒的背,让屋里的小丫鬟伺候好年甜恬,四爷抱着景顾勒出去吹吹风,叫小孩儿缓缓。
“你额娘现在肚子里有你弟弟妹妹了,是双身子的人了,可不能惹你额娘哭,惹你额娘生气了知道吗?”
“当哥哥的就要有当哥哥的样子,你可以跟你额娘撒娇,叫额娘抱抱你哄哄你,但是你动作得轻点儿,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猛扑你额娘怀里了知道吗。”
“万一伤着你额娘肚子里的弟弟妹妹了,难受的是你额娘,肚子疼的也是你额娘,额娘对你那么好,你忍心瞧着你额娘因为你难受吗?”
四爷轻声哄着景顾勒,叫景顾勒忽得便有哥哥的样子了,四爷倒也不忍心,景顾勒也还小呢,也得需要疼,且好好教着些便是了,不让孩子那么没轻没重的便是了。
景顾勒红着眼睛点头,这会子虽不掉泪了,可还小小的抽噎呢,搂着阿玛的脖子也不说话,倒也不知道想什么呢,好一会儿才开口。
“额娘肚子里是弟弟还是妹妹?”
四爷笑着摇头,拿帕子给景顾勒擦擦小脸儿揩揩鼻涕:“阿玛也不知道,你额娘也不知道,只有你额娘怀胎十月,生下来了才知道。”
景顾勒吸了吸鼻尖儿,又是沉默了好一会儿,而后认真的对上阿玛的眼睛,奶声奶气的声音里确实难得的认真。
“额娘好辛苦,阿玛要对额娘好知道吗?额娘哭的时候阿玛不要笑,要陪着额娘一块儿哭知道吗,不然额娘心里会很难过的。”
四爷听了景顾勒的话,好一会儿了才想起来这话的缘由,怕不是刚刚知道着消息的时候,他高兴着,年甜恬也红着眼睛激动着,被景顾勒瞧见了,还当是额娘难过呢。
四爷险些绷不住笑,倒也不知道景顾勒这小脑袋里天天想什么呢,还怕他额娘难过,要陪着额娘一块儿哭呢!
虽是幼稚的厉害,但却是难得的孝顺和体贴。
四爷也认真的点头:“放心吧,阿玛一定对你额娘好,你额娘的辛苦阿玛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绝不会负了她的。”
听了阿玛的保证,景顾勒这才呲着小白牙冲阿玛露了个灿烂的笑,这会子用袖子抹了抹眼睛也不哭了,也一个劲儿的说自个儿要孝敬额娘。
四爷心中感叹着,心说景顾勒真真是个聪慧敏感的,虽是年纪小,也没人教他什么,可他自个儿应该还是感觉到了什么。
就比如为什么他们兄弟几个,阿玛是一个,额娘却不是一个,地位也不同,诸如此类的,怕不是景顾勒瞧见三阿哥四阿哥的额娘不受重视,便也怕自个儿的额娘这般吧,故而才求了他这话。
四爷在心中轻叹一口气,且不消景顾勒特特的说,他这辈子也定不会负了他的甜恬的,后院儿里有这么多人不是他的本意,喜欢不喜欢的他以前也不明白,现在寻到自个儿喜欢的爱的了,自不会再多看旁的一眼了。
这般想着,四爷抱着景顾勒快步回去,心里惦记着年甜恬还没用早膳呢,便是先前没怀身子的时候,一日三餐的都不能随意应付了,如今更是得仔细着。
他倒也是当过一回阿玛的人了,也知道怎得体贴年甜恬,这吃食上倒也不必处处精细的吃,太过精细反倒不好,且就看甜恬喜欢吃什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