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都不给悦菱说话的机会,小桂子便直接给了人一巴掌,一丝丝怜香惜玉也无,还直骂悦菱个狗奴才。
“真真是个不长眼睛的,瞧见主子爷过来了还不赶紧的避一避,便是避之不及竟也不知道远远的跪着,这一身儿红更是不该你用,你是在哪儿伺候奴才,着实该死!”
悦菱从小到大也是娇养的,哪儿受过这般罚的,即便是真有了什么错,也只是抄些个佛经或是《女戒》之类的,一身皮子且娇着呢,只这一巴掌上去,悦菱半边儿连都迅速红肿了起来,牵扯着嘴角儿都跟着歪了不少。
悦菱这会子眼泪都下来了,着实又气又委屈,直接朝面前的小桂子吼了一句:“你个狗奴才敢打我!我是福晋的侄女儿,乌拉那拉家的格格、悦菱!”
悦菱这般吼了一句还不够,直接扬着手也还了小桂子一巴掌,心中着实气恼的厉害,总觉得着雍亲王府上上下下的人都瞎了似的!
年侧福晋的狗奴才敢直接训斥她,说她是个丫鬟,这四爷的奴才也是一个个的都没长眼睛,这会子二话不说竟还敢直接打人,真真是狗胆包天的,看她以后当了娘娘,且都一个个的把这些人都弄死!
说来这悦菱的身份也不难猜,自个儿后院儿里都有谁四爷又不是没见过,这会儿瞧人面生,又打扮的华贵,定是福晋的侄女儿了。
可四爷让苏培盛上前处置就是揣着明白当糊涂呢,且就小丫头这点儿小手段,且都是李氏和钮祜禄氏玩剩下的,他若看不出来那才是真真瞎。
想着让苏培盛给这小丫头一点儿教训也好,免得不知道天高地厚,到时候做出来什么难看事儿了,且都不好收场。
可谁知道悦菱竟这般不知好歹的,竟敢当着他的面儿打他的奴才!
四爷能看着小桂子给悦菱一巴掌,可断见不得悦菱这会子这般放肆的,他是个护犊的,即便小桂子他不怎的常用,那也是他的人。
悦菱这般猖狂可不只是打小桂子的脸呢,更是不把他这个主子爷放眼里!
小桂子倒也明白自个儿出来就是来挨打的,悦菱格格这一巴掌上来了,他心里就舒坦了,这般也算是在主子爷面前排上号了,以后只要不出什么差错,定得用着。
只见小桂子也不跪,这会子只稍稍后退了半步,低了低头,朝悦菱赔罪:“且都是奴才的错,还请悦菱格格原谅则个。”
悦菱哼了一声,稍稍用手背碰了碰自个儿的挨打的侧脸,就忍不住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儿,虽是一心的想这奴才死呢,可这会子倒也没忘了四爷在,悦菱忙眼泪汪汪的上前凑了两步。
这会子倒也看清四爷的长相了。
浓眉下一双眼睛极炯炯有神,高挺的鼻梁,抿得略薄的嘴唇儿,瞧着年纪可不像快三十的样子,倒像是才二十出头似的。
可通身的气质里偏又比二十出头的少年郎多了几分沉稳和淡然,直叫人心生向往,忍不住靠近些。
悦菱瞧着四爷,脸都跟着微微红了,原她挺喜欢富察家的哥哥,可这会子跟四爷一比,富察家的哥哥顿时被四爷比了下去,如今想想,悦菱且都不知道自个儿看上富察家哥哥哪儿了。
人没四爷高,也没四爷挺拔,没四爷生得好看,更不必说着身份地位了,富察家的哥哥可是连给四爷提鞋的份儿都没有呢!
悦菱心中庆幸着,幸而玛玛坚持着把她送来了,要是真让她由着性子来,还不知道以后多后悔呢。
能伺候这般主子爷,且不知是多大的福气呢,也不知道姑母怎得想的,放着这般好的主子爷不亲近,反倒是疏远着,给她这福晋的位子真真是可惜了,既是姑母不愿意做,那就她来!
四爷瞧着悦菱一边儿惺惺作态一边儿又口口声声的叫他姑父,心里着实恶心着,这会子别说让人去接了那悦菱手里的食盒了,连说话都不愿意说。
可直接将人晾着也不合适,悦菱叫他一声儿姑父,他总不能不理小辈,说出去倒也是他不对。
“小桂子且回去领板子吧。”四爷没心思罚人,这会子只含糊了一句,让人回去领板子。
苏培盛听着直想笑,主子爷真真太糊弄了些,也没给个准数的,什么时候领板子,领多少板子都没说,着般四舍五入的,相当于没罚呢。
小桂子应下,这会子心里也是乐着,装做战战兢兢的样子赶紧的灰溜溜回了前院儿。
悦菱瞧着,虽说心里也不多痛快,总觉得四爷罚得轻了,可这会子重点可不是在小桂子身上呢,而是在四爷身上呢,悦菱便也顾不得旁的,只朝四爷微微笑着道谢。
自以为笑得好看,可悦菱心里高兴过了头儿,倒是忘了自个儿才刚刚被人打了一巴掌的事儿,如今脸肿得正高呢,这一笑不打紧,嘴角更斜了些,这瞧着还不如不笑呢,着实难以入眼。
四爷没理会悦菱的笑意,这会子话锋一转,说话也不对人客气:“格格的好意爷心领了,以后还是不必再这条路上多做徘徊了,到底不方便。”
“既是来照顾福晋,格格有这做饽饽的功夫还不如多陪福晋说说话、用几副汤药子,这般福晋病好得快些,格格也能尽早回去,省的在郡王府耽搁时间。”
悦菱一瞧四爷这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里着急着,这会子不由得又凑上前了两步。
“悦菱伺候姑母伺候得心甘情愿,不急得回去,若是不见姑母安然无恙了,悦菱心里真真是放心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