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年氏有了封号,那以后在老四府里怕是无法无天了,一个无所出不得宠的嫡福晋,一个有封号有得宠有子嗣的侧福晋,任下头的奴才瞧,也都知道谁最大了。
连嫡福晋都压不住年氏了,怕是以后老四府上更是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且都是拜年氏所赐!
年甜恬惶惶的接了旨,只琢磨着那淳字,险些要哭出来,这会子谢恩的声儿都是颤的,旁人不知年甜恬心里的担忧惊惧,还当是年氏太激动的缘故。
年甜恬也是顾不得旁人的反应了,她自是知道那淳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康熙爷不仅要抢走她的孩子,还叫她老老实实的一点儿不能有埋怨吗?
到底是没忍住泪,年甜恬接了旨之后悄悄的抹了抹眼睛,小李公公朝她恭贺,她还得笑着回,这股子伤心愤怒气儿憋在心口,差点儿没把她憋死了。
如今康熙爷都赏了,太后自也重视着,直让年甜恬坐在她跟前儿来说话。
太后娘娘十多岁入宫,遇到的事儿见过的人比年甜恬两辈子的都多,倒也知道昨儿康熙爷特特叫老四将孩子抱入宫的事儿,且瞧着年甜恬的神色,心里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她年少时不得顺治爷的喜爱,膝下也无子,她也不爱强求什么,没什么争的劲儿,对谁且都含着些包容,这年纪上来了,更是心软。
真真时见不得一个刚为人母的小丫头伤心担忧至极,还得在她跟前儿强装笑脸的,听说老四极喜欢这年氏,她作为老四的玛玛也该照顾着些年氏的。
这会子便轻轻拉住了年甜恬的手,细细的问了两句,倒也没敢提孩子的事儿,生怕着年氏绷不住失仪了,到时候她便是不罚,想来也没法儿跟人亲近。
便是只问了些个年纪多大,平日里爱吃什么的话。
年甜恬强装着笑脸,一一答了:“妾身虚二十了,平日里喜欢用些甜的,也喜欢炙羊肉这些个有味儿的,不怎的挑食什么都爱。”
“妾身听四爷说您极喜欢炙羊肉,先前妾身叫人做了一味咸甜口沾酱,回头妾身着人整理一份儿方子呈给您,您尝尝,也是别具一番风味呢。”
太后年少离开草原嫁给顺治爷,不能日日在草原上骑马,不能穿着草原上的裙袍,最念的便是家里的味道了,也极爱炙羊肉,那是顿顿都不能省的。
如今听这年氏说要有炙羊肉蘸料的新方子给她,太后心中熨帖,着实和年氏亲近了不少。
这会子也不拉着人在大殿里说话了,太后拉着年甜恬逛御花园去,也不叫旁人作陪,若是能避开了人好好叫年氏哭一哭,放开了说说话,也算是投李报桃了。
说来太后这般年纪了,能让她多管闲事的人着实不多,若不是年甜恬这会子提了炙羊肉极合太后心意,太后自也不会这般大费周章的顾念着年氏的情绪。
到了御花园,太后挽着年甜恬寻了一处僻静的亭子歇脚,将身边儿伺候的人尽数驱散了去,这才开口问了年甜恬孩子的事儿。
“昨儿哀家听闻康熙爷要见四爷和你的五阿哥,想来也无事,康熙爷现在着实没那个精力管一个才百日的孩子的。”
只一听太后说这个,年甜恬立刻绷不住,咬着牙直掉泪,她知道太后娘娘是个和蔼的,这会子也是急病乱投医了,直接跪在太后娘娘跟前儿。
年甜恬知道厉害,也不说求太后娘娘出马,让她的孩子回来,只说若是五阿哥真得万岁爷喜欢,那也是五阿哥的福分。
只是她这个当额娘的不在孩子跟前儿照顾,生怕下头的人照顾不周,还求太后娘娘看顾着五阿哥些,她定当牛做马的好好孝敬太后娘娘。
太后只一听,顿时心软的厉害,亦是看出来年氏是个极其懂事的孩子,只瞧着这么漂亮的小脸儿哭花了,她心里便不落忍了,赶紧的扶了年甜恬起身。
“赶紧的起来吧,且放心吧,玛玛给你作主,也护着你的五阿哥,哀家虽是早不管事儿了,可护着一个孩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旁的不说,五阿哥的衣食住行你和老四都不必操心,若是康熙爷真将五阿哥留在宫中了,那哀家便开口将五阿哥要来,养在跟前儿,这不是什么难事。”
年甜恬红着眼睛点头,身在大清,生为四爷的侧福晋着实有太多的不得已了。
她不能违逆皇上的意思,甚至不能有丝丝不满,她拒绝不了,能做的便只有尽全力让景顾勒过得好。
太后娘娘是个心善的,能特特的将她单独带出来说话,便足以见得了,景顾勒若是真跟着太后娘娘长大,想来长大了也是个心善的。
若是养在御前,只怕多活泼的孩子都被规矩压得透不过气来,日日木木愣愣的,或是从小便心思重。
她当额娘的对孩子没什么要求,唯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长大便是了,若是真叫她见孩子日日受苦,便是将她杀了,她也得去夺孩子回来!
现下也没什么旁的法子,只盼着四爷再加把劲儿,且不说直接当了皇上,便是当了太子也好,这般他们若能能搬去毓秀宫住,便也能日日见着孩子了。
这会子年甜恬对太后娘娘可是真真感激的,知道这老太太喜欢吃,赶紧的自个儿将一些容易做的点心方子给了人,直哄得太后娘娘面上的笑意都没落下来过。
太后心里高兴着,这会子还想着,若是康熙爷把五阿哥留下了,那她便将年氏多留宫里住几日。
左右是让年氏能见着孩子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