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忙应下了,知道年甜恬这会子只是睡着了,便也跟着重重松了口气,直让人好生伺候着年甜恬。
四爷抱着五阿哥,以前可是从不喜怒于形的,这会子脸上的喜气真真是挡也挡不住,瞧见谁便开口赏谁。
不仅是年甜恬的小院儿得了赏赐,整个四贝勒府上上下下的全都有赏赐,便是连年甜恬养的小玉和小花都有赏,一兔一猫各得了两身儿喜庆的小衣裳,午膳也尽给它们上了爱吃的玩意儿。
倒也是四爷抱着吃手手啃被角儿的五阿哥赏人样子着实好笑,下头人一传十十传百的,只才一会儿的功夫,下头人竟还给五阿哥起了个善财童子的美名。
下头的人且才刚相互传说着,苏培盛便知道了,这会子忙告知了四爷,倒也不知道这般叫着好不好,且还得让主子爷来定夺。
四爷只一听,立刻皱了眉,这会子不好让人当着五阿哥的面儿叫这称呼,只赶紧的叫戚嬷嬷抱下去看着奶娘喂奶,不许在五阿哥面前胡言乱语。
甭管什么童子,善财也好还是什么也好,在佛经里且都指得是天道孩童。
原是那天上的仙人或侍奉神仙的小童,因各种原因下凡投胎做人的,因身负仙缘之身没有人缘,所以一生坎坷,并且多英年早逝。
他和甜恬的五阿哥才刚刚出世,怎得能被冠上这般称呼,即便是前头加上善财二字也是不成!
人家便是给算命的也不给刚出生的孩子算,倒是叫下头的人一句给定了性儿,这还得了!
这是咒他和甜恬的五阿哥呢!
四爷原最不信这些个没影儿的说法儿了,可这会子放在自个儿儿子身上了,便是什么都忌讳了。
忙叫苏培盛阻了这风言风语的,原还想直接杀几个立立威,可到底是怕见血了伤了五阿哥的福分,四爷便只能让苏培盛从轻的罚,等五阿哥满月了再罚。
并叫苏培盛去知会各院,若是胆敢再出现一次这般对五阿哥不利的称呼,下头的奴才犯错就罚上头管着那奴才的主子,说一句便是五十个板子,若是觉得自个儿命长,只管试试去!
后院儿各处这会子刚刚接了赏,又紧接着接了四爷的警告,且都是一头雾水的。
小心翼翼的叫下头人说明了原由,这一奖一罚的竟是全因五阿哥而起,全是四爷将年氏孩子视若珍宝的佐证!
这一弄,后院儿的可是炸了锅了。
除了宋格格和武格格、安侍妾是欢天喜地的之外,上到福晋,下到耿格格和钮祜禄格格,且都是有过孩子或是有孩子的,且都因着四爷的偏心或不服或伤心着。
原她们生的时候也没见四爷这般紧张,又是进产房里守着,又是从夜里等到白日,四爷能知道她们发动的事儿,能过来一趟已是极好了。
且就不说旁人,就乌拉那拉氏生大阿哥弘晖的时候,四爷压根儿就没在正院里守着,四爷在宫里呆了一天,福晋便也从早生到晚,等四爷回来的时候,大阿哥已然吃过一顿奶睡熟了。
如今五阿哥还没怎得呢,只是出生了,四爷便眼瞧着偏心,听说又是抱又是哄的,且就下头的孩子,小时候哪儿叫四爷抱过哄过,能时不时的瞧一眼都不错了。
光是这会子赏人都一下子赏了千两有余了,那年氏得的好东西更是数不胜数,听说连去给年家报信儿的人都带着好几车好东西呢,具是赏给年家的。
且听着跟前儿的一双儿女牙牙学语的叫着阿玛,耿氏便忍不住想流泪,心中嫉恨的厉害。
原还觉得自个儿一下儿生了一双儿且厉害着,府里再没人能比得过她了,以后以后上头一有了什么缺儿,她便是头一个补上去的人。
如今瞧着年氏只是生了个阿哥四爷便这般紧张疼爱,倒也是给了她当头一棒,且都傲气了一年了,终是醒了过来,什么母凭子贵,在四爷跟前儿,人家五阿哥是子凭母贵!
倒也不光是耿氏心里不平着,钮祜禄氏自也是这般,乌拉那拉氏那儿也没少砸碗儿摔碟儿,不过恼归恼,也得忍气吞声,面上装作高兴的样子给年氏送礼去。
李氏如今倒是平和的紧,听见下头人说年氏那儿的消息也没什么表情,还让下头的人从自个儿库房里挑些好东西给年氏和五阿哥送去了。
不似乌拉那拉氏那些个华而不实的金锁银锁,特特挑了小孩儿能用的柔软料子,这些原是她给自个儿未出生的孩子准备的,如今也是用不上了,这大包小包的权当是给年氏赔罪了。
若不是经了这事儿,她也不明白把最狠心最恶毒的人是谁,年氏倒是无辜的紧了。
甭管外头是高兴也好还是闹腾着也好,这会子年甜恬睡得可是昏天地暗,天大地大都没她补觉事儿大,直睡了快一天一夜,年甜恬这才醒来。
这一觉睡得她恍如隔世似的,这会子睁开了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呢,左瞧瞧右瞧瞧这才知道自个儿卸了货坐月子呢。
四爷竟还在她跟前儿陪着,这会子抱着一个襁褓正哄着呢,轻声细语的也不知道冲着孩子说什么呢,一脸的慈父的柔软。
“爷,让我瞧瞧咱家格格。”年甜恬这会子有精神了,着急瞧瞧孩子长什么样儿,昨儿她连看都没看孩子就睡过去了,着实可惜,饶是睡着也一直惦记呢。
四爷见年甜恬醒了,顿时面上一喜,赶紧的叫一旁候着的丫鬟伺候着年甜恬坐起来,他轻手轻脚的抱着孩子过去给年甜恬瞧。
“甜恬,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