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自个儿生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了,那就是一尸两命的结局了,连个什么抢救、剖腹产的机会也没有。
现在西方医学也都没发展呢,外国的医生就会放血疗法,动不动就放放血,有的病能放血有的病压根儿不成。
就算是求四爷给她请来个外国医生也没用,有那功夫,还不如求求大罗神仙呢!
每天瞧着自个儿肚子一点一点的大,年甜恬便也越发的焦虑,不是怕生孩子,就是怕孩子生下来有什么问题。
也不能做个产检抽个血什么的,就月月吴太医给来请个平安脉,孩子万一有个遗传病什么的也诊不出来啊。
她如今也才十九岁,还不是生育的最佳年龄呢,年甜恬这会子捧着自个儿的大肚子都后悔了,她当初就该再多吃几个月的药,好歹熬过二十岁再生,想来身子条件也好些。
可这会儿后悔也晚了,年甜恬就这么焦虑着。
这焦虑她也不好跟身边儿的人说,什么这病那病的这儿的人也都听不懂,别她说了旁人都当她中邪了呢,把她送到什么庙里庵里的更坏菜了!
四爷日日忙着,近来朝中直郡王党和八爷一派斗得凶,时不时的还波及旁的兄弟,四爷倒也是心力交瘁的。
日日天黑着出门天黑着回来,每每他出门或是回来年甜恬都睡着,一连一个月了,他虽是日日和年甜恬同床共枕,竟一句话都没跟年甜恬说过。
只是每每瞧着年甜恬越发隆起的肚子,他便也跟着心惊,默默算着小格格该生的日子,且叫人细细准备。
又是一日晚归,四爷刚躺在年甜恬身边儿准备睡了的,谁道年甜恬竟忽得被梦魇住了,这会子一个劲儿的大哭,眼睛都没睁开,还沉浸在梦里呢。
这可把四爷紧张坏了,赶紧的一边儿扶着年甜恬,一边儿朝外头大吼,叫苏培盛赶紧的叫太医来,他自个儿轻轻的拍着年甜恬的肩膀,抚着年甜恬的脸,柔声儿把人从梦里唤出来。
“甜恬、甜恬、别哭了、没事儿啊、爷在这儿呢、你睁睁眼睛瞧瞧爷,别怕别怕、、、、”
四爷一个劲儿的唤着,不厌其烦的轻揽着年甜恬在人耳畔说话。
直这般哭了快有一刻钟了,年甜恬这才悠悠转醒,只是还没缓过来情绪,转而紧紧的抱着四爷不住的哭,上气不接下气的叫着胤禛。
见年甜恬醒了,四爷便也松了口气,这会子小格格叫他一声儿他便应一声儿,心里也跟着疼一下。
倒也不知道年甜恬梦见什么了,哭得这般伤心,四爷飞快的想着,是不是后院儿里又有人欺负她了?是不是乌拉那拉氏才刚放出来半个月又不老实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了?
这会子倒也不好问,小格格还哭着呢,四爷便也只能不住的哄着,好一会儿了,年甜恬这才平静了下来。
四爷拿着帕子给年甜恬轻轻沾着眼泪,不着急叫人来打水给年甜恬净面,先问清楚了再说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