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福晋,故意将姿态摆底了,又是跪又是哭,倒是弄得像是她年甜恬逼着福晋这般似的,若是四爷心里真还怜惜着乌拉那拉氏,怕是这会儿便开始对她不满了。
不过乌拉那拉氏会做戏,她年甜恬自然也会,不就是在四爷跟前儿装着姐妹和睦,谁还不会啊。
只见年甜恬这会子面上又是无措又是着急的,瞧着也是要跪的样子:“姐姐这话妾身着实惶恐。”
“说来这点心的事儿,昨儿妾身便嘱咐了膳房,点心难做一时半会儿确实是没有的,且等到了今儿才算是好,谁知道妾身和姐姐有缘,竟都喜欢吃这个。”
“若是早知道姐姐也爱这个,且都不必叫丽珠去膳房提点心的,妾身定叫小德子给您送去了,只是点心罢了,妾身合该让着姐姐的,妾身年纪最小资历最浅了,妾身合该等着的。”
四爷刚刚压根儿就没仔细听乌拉那拉氏说话,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四爷还是知道的。
从前一阵子开始,乌拉那拉氏便总是学着他做事儿,他但凡赏了小格格什么,福晋必也赏赐着,直将小格格捧的高高的,着实让人怀疑她的用意。
这事儿说来真不是什么大事儿,放在往常,不过是处置一个丫鬟,他罚了丽珠,福晋定会觉得丽珠丢正院的人了,怕是还得罚人一通。
今儿倒是奇怪,福晋不罚反护,反倒是有点儿要将这事儿闹大,给小格格添麻烦的势头,小格格如今正有孕呢,哪儿能让福晋这般闹的。
成天他外头的事儿还思虑不够呢,哪儿能眼瞧着福晋又给他生事!
本来就是那丽珠不好,硬是仗着自个儿是正院的人不把小格格院子里的人放在眼里,不把膳房放在眼里,福晋借这事儿纠缠,也着实让人心烦。
这会子四爷只瞧着小格格被乌拉那拉氏吓得又是无措又是委屈,还想跟着乌拉那拉氏一块儿跪,便有些维持不住面上的不理不睬了。
四爷直将手里的书往案上一撂,稍稍给一旁忐忑着的年甜恬使了眼色让人坐下歇着,这才朝乌拉那拉氏开口。
“福晋能知道自个儿驭下不严是好事,爷替你管教下人一次,你自个儿警醒着便是了,如今还特特过来给爷赔罪倒是小题大做。”
“莫不是福晋连怎得当福晋都不知了?这等小事儿也要禀了爷,让爷处置着,爷一时竟不知后院儿里福晋要做什么了?”
“难不成爷出去一趟,中间府里一切大小事务,福晋还得意义差人来给人送信儿问主意不成?”
乌拉那拉氏原还装的游刃有余呢,可这会子只一听四爷说她福晋这个福晋不会当福晋了,心里顿时一咯噔,只觉今儿是她自个儿算计过了头。
还想让四爷瞧着她如今乖了、变贤淑了,殊不知四爷要的根本就不是这种特特送来的贤淑,只有四爷自个儿看倒了,四爷才信的。
是了,她怎得忘了四爷一贯多疑的事儿了,怕是这般一弄,四爷更是不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