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甜恬倚在贵妃榻上有些犯懒,这会子半眯着眼睛看人,身上又裹着厚厚的狐裘毯子,更是像个小狐狸了。
“打听到了什么?”
哪琥珀一脸兴奋劲儿的,这会子说话还止不住的压低了嗓子,直吊人胃口:“回主子话,李侧福晋这会子正关起门儿来,在院子里打人呢!”
“打人?打哪门子人?”
年甜恬微微有些迷茫,以前倒也没听说过李氏拿下头人撒气的事儿啊,怎的现在这般了?
再说了,大格格不还在李氏拿院子里住着,这般让孩子瞧着了可不好吧。
琥珀忙又给主子细细解释了几句:“倒不是打旁人,就是先前跟珍珠姐姐打的那几个人。”
“李侧福晋直让人在脸上打,恐怕就是为了让他们脸上的伤明显些,这般等主子爷回来了好告状呢!”
“主子,您说咱要不要也打,若是主子爷这般瞧着,咱们也是吃了亏的。”
琥珀只以给她出主意让打下头人,年甜恬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直瞪着琥珀,这般瞎出主意的奴才着实不该留了。
她是个有主见的还好些,她若是个没主见的,定听了琥珀这又蠢又恶的主意了。
“琥珀,这院子里伺候我的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再说的亲点,他们也是你的兄弟姐妹,咱们是一家子,你若是再敢提了这种话,我第一个打的就是你!”
琥珀被自家主子这般忽得变脸吓得肩膀一耸,紧接着面上还委屈开了,只觉得主子是不识好人心呢,到时候吃亏了怎得办?
不过她便也只能在心里委屈委屈,要她当面儿说出来还是不敢,等主子叫她出去了,她便委委屈屈的出去,倒是有些认不清自个儿到底是主子还是奴才了。
刚刚琥珀的话,旁边儿的珍珠和小德子自也是听见了的,这会子心里也是止不住的厌恶琥珀,如此蠢笨又心坏的,如今又是心大,若是再留只怕要坏事儿。
年甜恬这会子倒是不纠结琥珀了的,如今还是眼下的事儿要紧,李氏这一招说来其实也不算蠢的,至少能让四爷有些先入为主,在不了解事情始末的时候,可不就是凭第一眼了嘛。
即便是事儿都说清了,李氏着实占不到理了,她也可拿着下头人面上的伤说事儿,直说自己都不敢叫下头的人下重手了,倒是她年甜恬的人一个个颇狠绝着,一点儿不留什么情面。
这般若是再罚,罚的可是下头的人的,算起来也是吃了亏的。
年甜恬径自想了一阵儿,如今便是只能以揭穿李氏为突破口了,旁的暂且还想不出,她倒也不能像是李氏那般。
说来李氏难道一点儿不怕的吗?
这般对自个儿人下了狠手,就不怕下头人背叛了,到时候再反手给她自个儿一刀?
年甜恬心下有了主意,只管让人去探探李氏那儿的虚实,若是真打了,怕不是不知现在要打,等四爷回来之前还要打一回。
这般才能使脸上的伤看着骇人些,李氏便也能装装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