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佳氏是今年年初刚嫁给十三爷的,年纪和年甜恬差不多,先前中秋宫宴上见过,还稍稍说过话。
倒也是个极和善的,没因着自个儿是福晋便看不起她这当侧福晋的,年甜恬对兆佳氏的印象极好。
年甜恬赶紧的微微颔首朝兆佳氏问安:“给十三福晋请安,福晋万福。”
兆佳氏忙扶了扶年甜恬的肩膀不叫人请安了,这会子说话也不站着说,兆佳氏稍弯着些腿,尽量和年甜恬平视。
“你这是怎的了?莫不是惹了娘娘?”
兆佳氏倒也不敢大声说的,这会子压低了声儿,还让身边儿跟着的嬷嬷给挡着些,万一叫永和宫瞧见了倒也觉得她多事。
可这年氏虽是侧福晋,可也极不一般的,年氏最最得四爷的宠了,在府中的待遇比之福晋还有过而不及。
她先前只听着自家爷说这年氏的时候,还当年氏是个狐媚惑主的,心里含着些瞧不起,可后来一见,无论是规矩还是谈吐,都是比福晋强,又是个心善又和气的。
且她瞧着,年氏可比乌拉那拉氏更像是福晋,也不怨得年氏得四爷的喜欢,她们这些当福晋的多多少少都了解各府的情况,四福晋的手段倒也没人能瞧得上的。
再加之自家爷和四爷的关系,既是见着年氏这会子有难,就断然没有冷眼旁观的道理。
倒也是心疼年侧福晋的,她刚刚叫人,年氏好一会儿了才反应过来,可见跪的时间可是不短了,人都僵了木了。
年甜恬倒也不好直说,只是轻叹:“许是妾身有错吧,便是误会也没妾身说话的份儿,若是不麻烦,还请福晋帮忙知会些个。”
“若是麻烦着,福晋便也快些离去吧,妾身已经丢了脸面了,倒是不好连累了您。”
兆佳氏听着年氏含糊的解释,倒也尽数明白了的,定是乌拉那拉氏又不容人了,要么是跟德妃告了状,要么便是用了旁的算计让德妃恼了年氏。
左右不过这两条,这弄的也是难看。
倒是不知乌拉那拉氏解气的同时,有没有想过如今年氏在外头跪着,不仅仅是给年氏没脸,更是让外人笑话四爷,给四爷没脸,给四贝勒府没脸。
今儿还是颁金节,正是都高兴的时候,万一这后头的事儿让前头知道了,让万岁爷心头不爽利,到时候整个四贝勒府都得吃挂落。
倒也真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了。
四爷那般厉害的人物,偏有个这么会拖后腿的福晋也是倒霉。
兆佳氏轻轻的扶着年甜恬的肩,安慰似的拍了拍:“你放心吧,这信儿我定然让我们爷给四爷带到了。”
“我知道今儿是你吃了亏,可一会儿四爷来了,你万不可借着四爷的势和里头的闹,今儿过节呢,面上总得高高兴兴的,有什么事儿回府了关起门儿来再理论也不迟。”
兆佳氏细细嘱咐着,这会子也是担心今儿年氏弄得这般没脸,心里不知还怎得含气儿呢,万一一会儿四爷来了,年氏一哭闹,难免会将事儿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