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甜恬也是哭笑不得,只得认命的听着,给魏佳氏使了眼色也不管用,在这事儿上,大嫂也是不好劝额娘的。
饶是嘱咐的再多,陈氏和魏佳氏还是得回的。
来的时候就她们二人,带着一两身衣裳首饰的就来了,想给年甜恬赛些个银票年甜恬也不要,这会子竟还让她们带回去一车的东西。
有给阿玛的保养身子的药,有给哥哥和侄子们的小玩意儿,还有给嫂子们和小婧的首饰和布料。
每个人都有份儿,少了谁的都不成,这倒是让陈氏和魏佳氏不好推辞了,只得这般带回去。
送额娘和大嫂走,年甜恬就没再流泪了。
如今家里因着她进了四爷府上,也因着哥哥们争气,日子过的是越发的好了,三嫂如今也有了身孕,四哥年底要成亲了,什么事儿都在往好的方向走这就够了。
只是年甜恬心里到底还是不舍得额娘和大嫂的,下一次见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就像李氏似的,他阿玛如今外放,一家子都没人在京城,她上一次见着家人还是提位份的那一日呢,算算也是有几年了。
下头的格格和侍妾们就更不必说了,能给家里去封信都说明过得不错了。
听说安侍妾来她这儿拜过陈氏和魏佳氏之后,还回去哭了一场呢,倒也是想家了的。
年甜恬这会子也没什么闲情逸致的,只瞧了两眼院儿的花就去里间儿躺着了,情绪不多高涨,她便比平日更犯懒些。
这一躺连晚膳都误了的,再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是因为年甜恬在梦里总觉得热,像是大夏天的裹了冬天的大厚被似的,再仔细一感觉,竟是有人紧紧的抱着她呢!
这可把年甜恬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什么登徒子非礼呢,正想喊救命呢,就闻见那人身上熟悉的味儿了。
浅浅淡淡的沉水香,似是又混了些旁得,有点儿她屋里月季的味道。
“爷,主子爷?您怎的回来了?”年甜恬轻轻的抚了抚四爷的脸,这会儿摸着人薄薄的嘴唇儿了,可算是彻底把人认出来了。
“爷收着你的信就等不了了,从宫里出来便直接骑马过来了,原以为甜恬守着窗儿不知怎的想爷呢,谁知道爷抱着你头发都晾干了的,你才醒。”
四爷攥住人作乱的小手,这会子面上也是不住的笑。
要说收年甜恬头一封信的时候,他暂且还能忍得住不去寻人,可后来这一份算是彻底将他的魂儿都引走了。
可偏收到信的当天正是最忙的时候,先是安顿好裕亲王的事儿,而后太子爷倒也不知道哪儿又惹了皇阿玛的,连带着在场的阿哥们都跟着罚了。
四爷自然也在,这罚受得莫名其妙,直在养心殿前陪着太子爷跪了快三个时辰,太子爷看不过让弟弟们陪着他跪了,这才向皇阿玛低了头,免了弟弟们的罚。
四爷且看着前头穿着杏黄太子蟒袍的二哥,人瘦得就快剩个骨架子了,真真让人心里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