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怎的,四爷听着小格格的话止不住的笑,明明就是些个说笑的话,却让他听得心里直泛着涟漪,这会子忍不住打帘而入。
“幸而爷还算争气,没让爷的年侧福晋嫁给卖臭豆腐的,不然可真真亏了。”
一屋子女眷一听这声儿,忙深蹲福礼,一个个的低着头,将自个儿的姿态展示到最佳,心里且都激动着呢!
能见主子爷一面儿真真不容易,今儿可是没白来!
反倒是年甜恬只是惊讶了一瞬,随便弯弯腿给四爷行了个礼,便小兔子似的扑进四爷的怀里揽住了四爷的手臂。
“爷怎的走路没声儿啊?还偷听!爷便是进来了妾身该讲也是要讲的啊。”
四爷一点儿没在意年甜恬不规矩的事儿,甚至还隐隐的觉得小格格就该这般活泼着,直任由年甜恬拉着坐在了主位上,四爷这才随意的拜拜手,让下头的人起来。
也是一进门就注意到年甜恬不施粉黛的模样了,连个像样儿的珠钗也没戴,像是要歇着的样子,许是下头的这些个人来的急,扰了小格格歇着了。
不过小格格就是不施粉黛也比下头的人都好看百倍,面上不是画出来的神色,是真实的、一派纯真的模样,只瞧着便让人止不住的想护着些。
可细究起来,小格格又是美而不自知、撩人而不自知,随意的举动之间便让人移不开眼睛。
四爷忍不住伸着手指刮了刮年甜恬的鼻尖儿,这会子面上也是带了笑:“爷不是怕进来了你们说话不自在吗,这才等了一会子。”
“甜恬说话声儿大,声儿自个儿飘进爷的耳朵里的,怎的还能怪爷偷听了,你真真是个小放肆的。”
这人可真真是个会狡辩的,年甜恬轻轻的瞥了四爷一眼,嘴巴小小的撅了撅:“说不过爷,那便算爷不是故意的吧。”
年甜恬和四爷你来我往的几句,两位当事人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可下头的几位格格和侍妾们瞧见这景象,心中可是惊涛骇浪的。
甭管是入府年头长的还是年头短的,也没见谁敢和爷这么放肆的说话啊,不说主子爷心情不愉是时候,就是主子爷心情好,她们打心底儿也是惧怕的。
主子爷那一个眼神儿过去像是直直的刺进人心底儿似的,能在四爷面前规规矩矩的就够好了,跟爷说笑是真没那个胆子的。
可这年侧福晋不一样,也不知是真不怕还是性情如此,行礼不好好行礼,举止也没规矩,竟敢直接去拉主子爷的手!
更难以置信的是,主子爷竟也不出声儿训斥,还就这年侧福晋的话往下说,语气里是止不住的柔软。
要不是接下来问了几句钮祜禄氏的身子,大家伙儿的还都以为四爷叫人替了芯子了!
这其中,就数钮钴禄氏的脸色最不自然了,她不是没打听过年甜恬,知道这年甜恬在万岁爷赐婚前便勾搭上了主子爷。
可打听了过后,还只当这年甜恬是个像刘侍妾那般狐狸精似的人物,心里便没怎的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