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格格如今要过去可就不成了,他断不能叫小格格有任何损伤了,便是一五一十的吐露后,让小格格觉得他是个心狠手辣的无情之人,他也见不得小格格因此受了什么影响。
年甜恬一听这个果然有些吃惊,她断没想到四爷会暗中对乌拉那拉氏下了手,可想想倒也觉得合理,且不论旁的,就说乌拉那拉氏三番几次不给四爷颜面,算计后宫、算计下头的孩子们,四爷若能眼睁睁的这么看着就怪了。
只是这会子倒也不好说什么,年甜恬瞧着四爷略微不自在的眼神儿,轻轻的攥了攥四爷的手,给人一个安抚的笑去。
“好,我都听你的,去之前叫人散散气儿,至多在那儿待两刻钟,说完话我就回来,且放心吧。”
四爷点了头,回握了小格格的手去,心里这才算是安稳了下来,虽说他乃一国之君,做什么说什么自是不容旁人来置喙,可小格格不是那个旁人,他自然是在意小格格对他的看法和态度的。
将这事儿告诉小格格虽是为了小格格好,可就怕小格格因此也忌惮上他了,他不愿小格格对他防备着什么,且都防备了,两个人又怎么一条心似的在一起呢。
不过这会子瞧着,他倒是担心的多余了,四爷面上又露了笑,忙又给小格格布菜,两个人用过了午膳便倚在廊下的大躺椅上歇着,孩子也不管了,旁的事儿也不理了,就这么难得悠闲一会子。
年甜恬上午歇的多了,倒是没什么困意,四爷却是躺着躺着便睡熟了去,年甜恬怕惊醒了四爷,便也不动,只枕着四爷的手臂闭目养神去,直躺了好一会子,翡翠立到跟前儿有消息要禀告了,年甜恬这才小心翼翼的起身,带着翡翠暂进了正殿去。
“主子,咱们隔壁的长春宫今儿都叫了两回太医了,奴婢去瞧了,眼见了懋嫔的脸色真真不好,太医也说了,懋嫔娘娘身子本就是虚的,若是再一味的郁结于胸只怕不好,您要不要去瞧瞧,劝慰些个?”
听翡翠这么说了,年甜恬也不由得叹了口气,今儿长春宫头回叫太医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只是那时候景顾勒肚子又开始隐隐作痛,富灵阿亦是丢不开手,她便差翡翠和小德子过去瞧瞧。
倒也明白懋嫔是因为不甘心让乌拉那拉氏就这么死了,气病了的,年甜恬知道懋嫔以前的苦楚,可这事儿却是不好宣扬,尤其不好叫四爷知道了。
毕竟她这不甘心说到底了还是对四爷的处置不满呢,四爷若是知道了能高兴就怪了,恰逢四爷也病着,如今便是连懋嫔病了的事儿都不好告诉了四爷。
懋嫔是个命苦的,娘家出不了什么力不说,还想着要沾了懋嫔的光,她自个儿没了两个孩子,日日被乌拉那拉氏欺压着,唯在四爷心中还占据了两分老人的资历和地位,平日里虽是无宠,倒也不至于过了难挨的日子。
如今虽是瞧着比以前光鲜了,可身子到底是一日不如一日的,连损的那两个格格叫她伤了心又伤了身,这么多年了一直也没养回来什么,平日里稍稍吹一吹风都要病倒的,更别说这会子恨意勃发着,懋嫔能撑得住可就怪了。
年甜恬心头替人揪着呢,到底是这么多年携手过来的,且别看懋嫔也是四爷的女人,可二人真诚以待着,年甜恬早将懋嫔当自个儿亲姐姐瞧了,亲姐姐病了,她怎能不挂心?
偏四爷这会子在她这儿呢,却是不能着急去长春宫瞧瞧人了,年甜恬犹豫了半晌,便先吩咐了翡翠,叫人从她的私库里拿几匣子老山参去,好歹先给人进补着,别真气出来个好歹,那才不值当呢。
“你就这么跟她说,乌拉那拉氏罪恶重重,我亦不想叫她这么体面的死,明儿我便寻了时候去景仁宫走一趟,且叫她养好身子,莫要再气了,明儿一并跟我去,便是出了事儿,也由我替她兜着。”
且一听主子这是要替懋嫔担着,明儿任由懋嫔磋磨乌拉那拉氏去了,翡翠顿时急了,这可不是什么能开玩笑的事儿,万岁爷要她乌拉那拉氏几时死就得几时死,不然就是不敬万岁爷,就是抗旨了!
“主子您糊涂啊!这话怎好乱说,您便是真心疼懋嫔也不能给人应承了这个去,万一懋嫔真将乌拉那拉氏给磋磨死了,咱们可怎么跟万岁爷交待啊?”
“您不能为了懋嫔毁了您自个儿的前程去啊!您任性一回,且让万岁爷怎么看您,是罚还是不罚?明面上许是为了您的名声,为了天家的威仪不声张了,可私底下万岁爷还能给您什么好脸儿吗?”
翡翠可都快替自家主子急死了,她以前常听家里太太提点着,自是知道在这后宫中得宠容易固宠难的道理,便是一时得了万岁爷的心,那也得步步谨慎着,万不可由着性子来。
主子千好万好,就是那心也忒软了些,见不得身边儿人委屈呢!
且看着翡翠替她着急的模样,年主子不由得笑笑,忙拉着翡翠的手稳住人去:“多谢你点提着我,可我哪儿能不明白这些道理,你只瞧着我如何待人了,怎得也不瞧瞧懋嫔的性子,懋嫔是怎得待我的?”
“我这话虽是出自真心不假,可以懋嫔的性子,她十成十的不会答应,懋嫔早不是以前还在潜邸时那个说话都不敢大声说话的宋格格了,她如今协理六宫,若是想对付乌拉那拉氏,她有的是法子呢,何必如此憋屈,生生把自个儿气病了。”
“到底还是顾及着万岁爷的意思,她敬着万岁爷,她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