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汇镇寂静的夜晚被白窑的爆破声打破,镇长清醒过来忙从自家媳妇儿身侧爬起来穿衣。这么大的动静定会报到州长官面前去,今晚不处理好明天就得吃牢饭!
白窑边住着的百姓都趴在屋子的窗口往外看,好多人从白窑那走出来,这几天是照例放假的日子怎么还那么多人?
在街边衣衫不整,飞奔而来的镇长急忙拦住要走的池颖三人,“那个三位,你们要走也得把事情交代一下。”
池颖将荷包内的国相镌印给他看了,“唐生我们先带走,这边的事我会告诉安州州长官。还要劳烦镇长安排我身后这些人的去处,拿府衙的案底对一下应该能确认他们的身份。”
前天新上任的国相,今天就到他这小镇子里来,还让她扯出唐生犯的事真是消除了他心头大患!唐生曾到他家威胁过要他在景汇镇多修几个停靠商船的埠头,亏得他几次搪塞过去。他因此在家遭过两次刺杀,好在来的人修为都不高,不然高的就是他的坟头草了。
“如此就麻烦国相大人,下官先去忙活。”今儿欠了国相一个人情,以后得还。
池颖他们回了客栈直接上二层,苏慬将唐生绑紧实丢在地板上,随手拿桌上冷掉的茶泼醒他。
风明玉即刻摆好笔墨纸砚,准备记录唐生招供的事情。子青与池起一个守在门前,一个在屋顶上防止来人劫杀。
“你干了什么!你毁了南祇的希望!”唐生被泼茶水憋了一肚子火,加上白窑下的药鼎被毁他也没什么好顾忌的,管她是不是姓万的口中的国相。
“我是不知道南祇的希望怎么在那些吃了会透支性命的丹药上,先说你那药鼎是哪里来的?”池颖把玩着手中的玉印,似是无意地在他面前晃荡着。
“玉衡女君留下的。”
“那还给炸毁了?假货!”苏慬还嫌他受的刺激不够多,在他熊熊燃烧的怒火上浇了一大盆油。
“你们懂什么!”要不给绑着,唐生都能上去跟他拼命,“我这样做都是为了南祇有更多的修行者,有什么不对!”
“那你的丹药吃出几个修行者了?失败的有几位?南祇多少灾民因你与万家主拿不到赈灾银死去,要我说给你听吗?”
“”
“还说是为南祇,你没看到关在地牢里的那些人都虚弱成什么样了?还够伪善的,在镇里装老好人。”屋顶上的池起也揭了片瓦,冲着无力还嘴的唐生痛骂。
“唐生,你老实将事情交代清楚,不然可就你一个人要去暗无天日的水牢了。”南祇规定,凡是囚禁普通百姓的,一经发现终身关押水牢,知情参与者,知情不报者按共犯处理但不牵连不知情的家眷。
似是不在乎生死,唐生沉默着没有理会池颖的威胁。
苏慬伸手要了池颖手中的玉印,递到唐生面前,“这就是你堵上命都换不来的东西,就算它在你面前你也没本事够到。但你背后的人可还在梁州掌州官的玉印,做这别人眼中的好州官。说不准还盼着你早点死,派了人来送你一程。”
唐生闻此怔怔看着苏慬手中的玉印,突然笑了,“国相,还有你的同伴都小瞧了我。”
池颖反应过来想叫苏慬阻止唐生接下来的行为,但唐生还是快一步咬破早藏在嘴里的囊体。苏慬拉过唐生,点了他身上的几处大穴也只是将他身亡的时间往后拖了几息。
在旁记录的风明玉丢下手中的笔,用手帕取出唐生嘴里的囊体。
“成分是玉玲草液与荟衣果皮,两者一起服用是剧毒。”唐生是救不回来了,只能在其他地方想办法找万家的把柄。
“这些信件你先看了,将有用的理出来。”池颖将从白窑地牢拿出来的信件交给风明玉,又让池起到镇长那汇报唐生已死的消息。她独自一人坐在客栈后的院子里,说是喝茶赏月。
“小虫子。”苏慬拿了两坛寸高的酒来,“唐生已死就别纠结了,你是梁州第一谋又不是南祇第一谋,有时候疏忽也是正常。”
“我不是为这事,你拿走我不喝。”
“你不欠我两个人情吗?喝一点就当还一个。”他开了一坛递给池颖,坛子里装的是果酒。
池颖稍加思索,伸手接过那坛酒猛灌了一口。
“咳咳咳。”酒这么呛,怎么会有人喜欢喝?
“你喝慢点,就是果酒也不能一次一大口的。”小姑娘真愁人,连酒都不会喝。
池颖转头迷蒙地看着他,“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对吗?”
“小虫子,你说是不在意自己能否修练,但还是不甘心,对吗?”苏慬也开了自己的那坛酒,他的不是果酒是正宗的茱萸酒。
“有点吧,好像我所有不能忍受的事情都是因为我不能修炼带来的。”仔细一想,也确实如此。
“以你的能力不需要修炼也能站在顶端,不必纠结这个。”
“两年前集慧坊遭圣殿夜袭,我与前一任管事在厅中议事他为掩护我离开被程玖击杀。半年前白玄安与我去圣殿外部盗取密信,他的手差点就废了。我不想拖累他们,但又总在给他们添麻烦。”
“可没有你,王室的计划也没那么顺利。这些年若不是集慧坊暗中与圣殿对抗,南祇早开始乱了。”苏慬见她还往嘴里大口倒酒就抢下池颖手中的酒坛,但入手才发现已经没有了。
“多谢,讲讲你吧。”池颖的脸还是如玉般莹白看不出醉样,但她趴在石桌上指着他的样子属实像无赖,“快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