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贾谧对正在发生的宫廷政变一无所知。
他一心想抓穆易雪,想着将慕容迦逮个正着,甚至想借此将司马景文一并牵扯进来。
来到白马寺的山门,张合带着贾谧的府兵迅速围在了山门外,其中一部分弓箭手已经半拉弓弦。
府兵们的火把将白马寺的周围照得通明。
只听一声“咕咕-嘻~嘻~嘻”短促又如同婴儿般的叫声,从远处树林中传来,划破了幽深的天际。
“这是夜鸮的笑声!”
一名府兵听到这笑声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不怕夜鸮叫,就怕夜鸮笑!”
另一名府兵跟着小声嘀咕着。
贾谧骑在马上,轻挑着眉毛,觑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近两百年的祖寺,一边的嘴角向上歪了歪。
随后自言自语道:“今日我贾谧倒要看看,这祖庭和神僧能不能护得住这群谋反逆贼!”
说完示意潘岳去敲开山门。
潘岳走到山门之前,刚伸出手还未叩门,只见山门忽的一下打开了,潘岳不由吓的倒退了几步,就连贾谧也不由的被惊的愣住了。
“南无阿弥陀佛!”只见一众僧人双手合十分立山门两旁。
而佛图澄信步来到了贾谧面前:“南无阿弥陀佛,贾施主贫僧有礼!”
“大胆狂僧,这是皇后娘娘的侄儿,当朝的鲁国公。”
石崇见佛图澄竟然称呼贾谧为施主,只是双手合十,并不行拜礼,不由得对佛图澄出言不逊起来,由于当时佛教刚入中原并未盛行,因此绝大多数人对佛教的合十礼并不熟悉。
佛图澄听闻并未理会石崇,不怒自威道:“三界无有别,唯有一心作,贫僧一佛门中人,居山林草野之地,以观世事。贾施主,如此兴师动众来山门之前,实在大可不必。”
“这么说,高僧是知道本国公的来意了,那就将人交出来吧?”
贾谧扬着脸,傲慢的说到。
“杨家姑娘既然落难于本寺,这是与本寺的机缘,故贫僧不能将人交给贾施主。”
“老和尚,你倒是坦白呀!”一旁的石崇道。
“佛门中人,不打诳语。”
贾谧见佛图澄气宇不凡,态度安详镇定,不由心中暗暗吃惊: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神僧,果然气度不凡!
于是语气又客气了许多:“听说高僧有百岁高龄,被尊为神僧,本公虽未曾拜会,但是对神僧一向敬重,既然神僧知本公之所图,烦请将人交出,我等便不再打扰神僧清修。”
“阿弥陀佛,恕贫僧不能从命!”
“老和尚,难得鲁国公对人如此客气,你是谅我们不敢拆了你这白马寺,砸了你这泥塑的佛像?”
石崇已经耐不住性子了。
“阿弥陀佛,人若无敬畏之心,则无恶不作,祸乱以成。以贾施主和石施主的心性,当然敢,就连贫僧的命怕也可以拿了去!”
石崇听闻一脸的得意,一副戏谑的口气道:“传闻老和尚善诵神咒,有预知吉凶,驱使鬼神的本领,不知是否预知今日你这白马寺是吉是凶呀?”
“阿弥陀佛,中土有句古话,叫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凡事因果,事情还没有结束,尔等怎知一定是老和尚的祸事?”
此时一旁的达罗什早已按捺不住,阴狠狠的笑道:“早就听闻天竺高僧神功在身,本狼主一直想领教,还请大师赐教!”
话音刚落已然出招,只见达罗什的利掌如闪电般直奔佛图澄而来
见达罗什如此心急狠辣,佛图澄轻提一口气,虚步掠影般的躲开了达罗什的这一掌。
达罗什见自己扑空,接连又来了几个杀招,都被佛图澄轻而易举的化解,这达罗什自入中原以来,还不曾遇到对手,如今自己连佛图澄的身都近不了,不由得有些恼怒。
只见他将全身真气提起,腾空飞身直奔佛图澄头面而来。
佛图澄竟然不再躲避,他双眼微闭,轻抬右臂,右手掌向外一翻,气从丹田而出,随着一声:“众生心安,无所畏怖!”竟是硬生生的接了这一掌。
众人不由的看得有些呆了,但见佛图澄身体连晃都未晃一下。
达罗什却被震得嘴角流出血来,气息已然混乱,他双目圆瞪,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捂着胸口自言自语道:“这,这就是传说中的大无畏印掌?”
“阿弥陀佛,你已经受了内伤,还要不要运功为好,否则有性命之忧!”佛图澄向达罗什告诫道。
达罗什想提一下真气,但是刚一用力,只感到五脏六腑都好像被火灼一般,整个腹部和胸腔都隐隐作痛,他只好深呼一口气,不再说话,而是退了下去。
贾谧见达罗什竟然吃了如此大亏,不由恼羞成怒:“听闻出家人不杀生,我倒要看看你这个老和尚今日是大开杀戒,还是舍了这一寺僧人的性命。”
说完便冲着张合示意,只见弓箭手齐齐的对准了佛图澄以及众位僧人。
“慢着!”只见易雪和慕容迦等人走了过来。
原来是易雪听到外面的动静,知道贾谧等人不会放过他们的,为了避免给寺院和高僧带来祸事,几人便迅速来到了山门处。
“贾谧,不要难为高僧以及一寺的师父,我们跟你走,要打要杀我们换个地方,勿扰了佛门净地!”易雪大义凛然道。
见慕容迦扶着易雪走出来,贾谧顿时气结。
在他的认知中,应该是琅琊王司马景文,怎么会是慕容迦,他一直以为慕容迦说要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