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董大监,唐姑讪笑着走过来。
“两位,请吧,去了军营你们会想念这里的!”
于是上来两位老姑姑,推搡着易雪和周蓉,将她们推出了小院。
而躲在一边的官婢们,看此情形纷纷摇头,小声议论着:“唉,来这里就是要听话,这才来几天呀,被送去军营。”
“送去军营不好吗?”王氏问道。
“你以为她们去军营做什么?在军营里,白天做女奴干活,晚上还要像妓女一样,若是不听话的,便锁起来任由军士处置,比妓女还惨。”
王氏一听,心中暗自为易雪着急,却也无可奈何,赶紧跟着大家一起干活。
窟室之中,易雪和周蓉躺在石阶上,易雪慢慢的醒转过来。
透着锈迹斑斑的铁栅栏,借着的微弱月光,易雪发现四周都是光滑的石壁,想起白天发生的事,她们是被两个老姑姑用木杵打晕推了下来,想必这里就是窟室。
易雪转头向下望去,虽然能够感知窟室的空间狭小,但是这其中的黑暗犹如无底的深渊一般,让人不寒而栗,从下泛起的腐臭和霉味,与天牢里的味道一样,积聚了太多的痛苦、死亡还有诅咒,让人作呕,但又不得不吸入鼻息。
“蓉儿,快醒醒。”易雪边唤着周蓉,边轻轻的推着。
周蓉慢慢的睁开眼睛,虽然还有些头晕,但一见眼前的情形,马上清醒起来。
“姑娘,这里就是窟室吗?”
“想必是吧。”
易雪顺着狭窄的石阶爬向铁栅栏处,她试着用内力推着,但铁栅纹不动。
“蓉儿,这窟室是在地下,只有铁栅的部分在地上,这铁栅栏锁得紧,就算有办法逃出这窟室,我们戴着脚镣,也难以逃出这深宫内院。”
“不知慕容王子和青鹘是否知道我们被关在这里了。”
“若是等我逃出去,定要和姑娘一起杀了那个黑心的贾娘娘。”
周蓉捶打着铁栅咬牙切齿的说着。
“且看这三日是否有人来救我们,否则到了军营就由不得我们了!”
“都怪我太莽撞,要是我听姑娘的话,忍忍就好了。”周蓉自责的流下了泪。
“不怪你,就算没有今天的事,贾后也不会放过我的,她怕是早已经盘算好了,想当年我杨氏何罪之有,不还是背负着谋反的罪名。”
易雪苦笑着,伸手擦拭着周蓉脸上的泪,此时她的心反倒是平静了
过了不知多久,易雪借着月光仿佛看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走过来,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又怕被人发现。
易雪定了定神,拍了拍周蓉“蓉儿,你快看。”
“姑娘,看样子好像是王家姐姐。”周蓉也仔细的向外瞧着。
这时人影已经走近了,又四下瞧了瞧,确定四周无人,她蹲了下来,轻轻的唤着:“穆姑娘、周姑娘。”
“王家姐姐”
“我这有两个硬窝头,是我省下来的,你们快吃吧。”说完王氏从怀中拿出两个黑黢黢硬馒头一样的东西,递了进来。
“虽然不多,总会顶着饥饱。”
“谢谢王家姐姐了。”易雪满心的感激。
在这没有人情味的地方,大家似乎都已经麻木了,甚至很多人心里已经扭曲,老官婢们如此,老姑姑更是如此。
“王家姐姐,若是我和我家姑娘能够出去,定要也将你救出去。”周蓉啃着硬窝头道。
王氏苦笑:“好,我希望你们能逃出去,女人进了军营,当真是可怕的极了。”
虽然王氏心里并不认为易雪和周蓉能够逃走,但是她却真的希望她们能逃出去。
“唉,王家姐姐莫要担心,就算是进了军营,就是苦点累点吧,我周蓉不怕,就是担心我家姑娘。”
看着周蓉一脸的天真,王氏暗自叹气,却也不想将实话告之,她担心两个姑娘怕是未到军营,便自寻短见。
“我先走了,时间久了,怕被人怀疑了,你们可要保重。”
说完王氏便起身离开了。
“王家姐姐真是好人,可惜被贾谧害成这样。”
“唉!”
易雪望着王氏离去的背影,也叹息着。
话说慕容迦自易雪进了掖庭,便不时的借着看宣华为名,进宫打听消息。
易雪进了窟室的第二天,慕容迦照常的来到了宫中,就在快出宫之时,遇到了正准备进宫的贾谧。
贾谧见到慕容迦便迎上前问道:“慕容王子又来看公主了,还真是有了新人忘了旧人呀?”
“什么新人旧人?我是公主未来的驸马,公主身体抱恙,我难道不应进宫探望吗?”
“想当初王子不是还想着娶那个穆易雪做王子妃吗?如今穆易雪发配掖庭,不,是杨韵被发配掖庭,王子当真不去探望?”
想起慕容迦曾经想娶穆易雪,贾谧认定慕容迦对宣华并非真心,只是为了鲜卑利益的政治联姻。
“鲁国公此为何意?当初鲁国公不也是想强娶那罪臣之女做妾室,杨家小女今日的下场,不正是鲁国公的杰作?”
贾谧被抢白了一番,也不恼,嘿嘿一笑:“看样子慕容王子还心有不平呀,男人嘛,看上个女人,玩玩罢了,本来这女人还是有机会的,是她自己不识趣找死。”
慕容迦听到贾谧的话,强忍着愤怒,一副无事不关已的模样,翻着眼道:“本王子是公主未来的驸马,公主是父汗为我选定的王子妃,我岂会为了一个掖庭的罪奴辜负了公主!”
“慕容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