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到所有人反应过来,就看到临空一根擀面杖飞了出去,咚咚砸在地面上。叮当哐当,哐哐哐……
土匪头子的目光这才集中到妇人的身上,只见她浑浑噩噩,双眼呆滞,似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忙跨步上前,将妇人扶住了,道:“大侠不要生气,不要生气。这是个疯婆子,不要和她计较。”
又连忙解释道:“她的丈夫和儿子在前线都死了,小儿子跟着她,落了草,就在寨子里生活。前一阵子,官兵来扫荡,交火的时候被直接打死了。人老了,受不了打击,就疯了。”
一亭好奇心起,问道:“看不出来,你们还赡养老弱妇孺,确实出乎我的想象。”
土匪头子,一面控制住疯妇人,一面对着一亭露出无奈的神色。似乎就是在说,我们这里贫穷至此,就算是打劫的,也不应该的呀。
出此损招,一亭也不能真的和他较劲儿,确实在这个地方,她没有找到所谓的金银珠宝,也看到了寨子里面确实住着一些平民百姓。只是不知道这些人在这里是为了什么,真的是像这个土匪说的那么简单。
见识了这个疯妇人的表现,一亭没有再说什么。她若是真的将这些人杀了,也不过是多杀了些人而已,什么都得不到。看来他们看钱高于人命。
认清了这一点在这里呆着也是没有意义了。和土匪头子谈妥,送尹夫人和她离开,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刚离开了草刀寨,尹夫人一脸迷惘,看着一亭问道:“木婆子搬来救兵了。”
一亭看着她道:“尹夫人,想来你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我也不妨与你坦白,这个草刀寨就是我拿给黄思忠老将军的见面礼。”
尹夫人看了林一亭一眼,眼神中藏着的分明就是不相信,可是一亭自信的眼神就是在说没有问题。这可让尹夫人看不懂了,问道:“你打算单枪匹马进去。”
一亭没有回答尹夫人,只是安顿好了她,再次返回山寨。
刚才那位土匪头子似乎已经提前得到了一亭从牢房里面杀出来的消息,所以有时间提前做好了应对措施,特别是直接投降,将她引进议事堂,减少了伤亡,又安排了一出好戏,让一亭看。
这样心思深沉,确实是让人忌惮。
悄无声息地再一次潜入草刀寨。寨子里刚吃了晚饭,新一轮的换防已经结束,四周静谧。一亭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潜到了议事堂。这里守卫森严,四周没有草木,不好掩身。一亭凭借着壁虎游墙功夫,贴在房梁之下,恰好能够看到里面的情况。
土匪头子坐在正中央,面色凝重,问道:“人都送走了吗?”
其中一人回答道:“人都已经送出去了。”
土匪头子眼神瞬间就锁定了他,问道:“可曾被她看出其中有什么异样?”
那人摇头,道:“没有看出她们有丝毫的怀疑,看来是不知道我们的情况。”
就算如此那土匪头子还是不肯放松问道:“一路上守着回山的路,不要被这两个小娘们摸着门道找回来了。”
众人点头,有个壮汉问道:“那个疯婆子怎么办,今日将她放出来了,好容易才关进去。”
土匪头子的眼里露出一丝狠辣道:“她今天帮了大忙,将我大黄的肉骨头赏一根给她。”
听到这里,一亭已经明白了七分,看来这里确确实实是一个土匪寨子,根本就不是山民百日耕地,晚上杀人的那种。那些生活在这里的普通女子和孩子呢?
这里肯定存在着一亭都不知道的秘密,要挖掘其中的秘密,还要从这里的平民入手。一亭已经无心再呆在这里,听这些人面兽心的东西多说一句。
草刀寨的地形,一亭已经熟记在心,此时只需要从其中的一条小路到平民居住的区域。
这里没有掌灯,唯有外面点起了一堆篝火,很空荡,和寨子里面的其他地方相比,似乎没有人一样。从其中的一个草棚进去,只见一个老年妇人佝偻在床铺上,瑟瑟发抖。
一亭走进去的时候,是有声音的,所以不至于是被她惊到了。一亭开口问道:“家中可有人,我讨一口水喝。”
没有人回答,一亭又多问了两声,走到妇人的床榻边上,有些好奇开口问道:“这位老人家,请问可以讨口水喝吗?”
妇人抖得更加厉害了,似乎没听到一亭的声音一样。
将她的身体掰过来,只见到她的脸似乎浸染了一层乌黑,看上去有些吓人。点燃了屋子里唯一的一盏灯火,借着一丝微光才看到这个老妇人是生病了,而且是很重的病,额头还在发着高烧,含糊不清的模样。
一亭好奇,正想小试牛刀,看一下她究竟如何了。
门一下子打开了,一个柔和的女声传了过来,道:“妈,你怎么点灯了,家里已经没有油了,这点灯芯燃过了,就没光了,还怎么做饭。”
谁知却看到一个陌生的姑娘坐在床榻上,正半环抱着老人家,顿时吸了一口气,仔细看了一眼一亭,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到了我家里来。”
一亭看着这妇人的模样,很清秀,咋一看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姐,模样标志,绝对算得上一枚美人。可见这房子脏乱环境差,和她通身的气质搭配不上,有些好奇。
“我是来这儿打劫的。”
美妇人捂着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一亭,又上上下下地仔细扫了扫,试探道:“姑娘莫非是在和我玩笑,这些可是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