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恒夜里闹了一会儿,很快就睡着了,第二日太阳高高挂起,有人在敲门,才揉了揉眼睛,见姐姐不在,有些害怕,不敢去开门,又犹豫了好久,才摸摸索索朝门口的小洞看过去。只见门前站着个穿着白衣服的学生,装扮见过了,和学堂里的学生一般,可脸却不认识。
“你是谁?”
白衣书生道:“我是学堂徐夫子派过来的,想要拜见林姑娘,还请公子开门一见。”
林书恒却不开门,道:“我姐姐不在家,你一会儿再来吧!”
白衣书生也没想到这么早林一亭就已经出门了,可现在走了,一会儿还要来,不如多问一问,道:“林姑娘可说过出门需多久回来,我可再等一等。”
林书恒见这人不肯离开,姐姐出门之时也不曾说不能让人进屋,于是开了门,两人面对面,都是相同的年纪,也不觉得陌生。林书恒虽然有些晕,却也是一个聪明孩子,将白面书生邀请坐下。
白衣书生问道:“可曾吃过早饭了?”
林书恒摇头,道:“家姐还没回来,还需等一等。”
白衣书生心中有了底,既然放心将傻弟弟独自放在家中,肯定不会走远,再多等一会儿,就回来了,对林书恒道:“可否让我为你再把一下脉?”
白衣书生比起书恒来,矮了半截,说话做事却很稳重。加上林书恒昨日见过他,又听他说起自己的病情,看来对他的情况很感兴趣,于是就同意了。
白衣书生很慎重,拿出一个小包袱,取出里面的小枕让书恒放手。将手搭在林书恒的脉搏上,眉间耸起一座小峰,又拿出一个针包,问道:“可否让我下针尝试一下。”
看着针包里面的银白色的小针,闪着森森的光,有些踌躇,这要是扎在身上,肯定很痛,可看着白衣书生这样恳切的模样,又不忍拒绝,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白衣书生大喜过望,撩起林书恒的衣袖,举起一根银针,在林书恒的虎口上扎了一针。只见白森森的针头插入肉中,旋转着钻进肉中,好像是正在努力吸取着什么。
白衣书生没有停下来,又继续加了几针封住了林书恒左手的经脉,像是在寻找着什么。林书恒看着手上这么些银针,脑子嗡嗡发慌,恨不得将这些银针全部拔下来,可左手臂就不像是自己的了,举也举不起来。刚想开口,喉咙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锁住了,一口气没有上来,两眼开始发黑。
浑身就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阵阵的难受直冲脑门,可又无法开口说话,希望白衣书生能够及时发现他的不对经,可这人好像是没看到一般。
林书恒几乎觉得自己就要在一片窒息中死去,忽然看到林一亭出现在门口。
林一亭一手排开白衣书生,白衣书生也没有料到这时候林一亭回来了,没注意躲开,被林一亭打了一下,这才看到林书恒的情况似乎不对,还想说什么,却听林一亭道:“快叫药神过来,将我弟弟送过去。你刚才做了什么,若是不阻止毒气扩散,他就要死了。”
白衣书生没有想到他刚刚想试手,却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也是被林一亭吼蒙了,想也没想就冲了出去。
很快,有徐夫子带人过来,将林书恒接走,林一亭想要跟过去,却被拦了下来。大嫂子也是刚整理好家中的衣服,转头就听闻竹屋出了事,见到林一亭要扑向徐夫子。这可怎么得了,夫子可是学堂中的顶梁柱,一亭要为弟弟治病,可不能开罪了他。连忙快跑两步,抱住林一亭。她力气极大,抱住了林一亭,就像是立了一根柱子,林一亭挣脱不得。
看来药神谷里面的人都有手段,若是想要硬闯,怕是见不到药神,弟弟还会受到危害。当下便不再挣扎,眼睁睁看着林书恒被带走了。
这一天林一亭饭也没吃下,担心林书恒的状态。他身上的毒也不知是不是被白衣书生的银针给引出来的,可他们几个人是孤身进来的,又没有外人,更不要说仇人了。冤家虽路窄,却不能只有一条路快走吧!
到了傍晚才有人来通知林一亭去见药神。
药神住的房子同林一亭他们住的竹舍很相似,不是很大,里面却装满了簸箕,簸箕里装着晒干的药草,整个竹屋里弥漫着一股药香。
走进屋内,只见炉火烧得正旺,上面放着一个药罐子,里面煮着的却不是药,有一股肉香的味道。走到里间,是一间很大的书房,里面同徐夫子的办公室一样,又比徐夫子的书房大了一圈,里面堆积的更多是医理病例。其中一架标的是药神谷,里面记载着药神谷的乡民看病的内容。
原来药神谷里面的人并非是不生病,只是有最好的医疗水平,平时里身康体健。这里的人似乎都练过拳脚,因而不管是动手干农活,还是挑水打柴,都有力气些,也不见有多劳累。这里的学生与普通居民不同,都是受过专门的训练的,功夫又要比父辈强些。只是这位药神到底是什么人?
伸手拿起一本病例,就开始翻。这里面记载详尽,几乎将一个人一生之中受到的所有大小伤害都记录在案,连用药都是精确无比的。林一亭跟着师父也是学习过认识药材的,只是没什么天分,基本上是记不住。
正坐在躺椅上,精精有味地研究着。一阵脚步声,咿咿呀呀地从竹地板上传了过来。有人来了,林一亭放下书,站立起来。果见一位白发老者正在满满走了进来,虽然年龄已经到了,腿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