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太阳还未冒头,林一亭酒醒了,她轻微动了动,枫思城也惊醒了。两人的睡眠都很浅,林一亭有些抱歉,吵醒了他,枫思城却并未注意。将一夜燃尽的灰埋在土层之下,又捡了树枝覆盖在上面,远远看去,完全不像是起过火的。
林一亭借着树叶之上的露珠,擦了擦脸,有些干涩,只是没有镜子,不好整理。
这时候,要和他说什么,她要走了,不能待在这里了。林一亭还未说出口,枫思城指着石墩,让她坐下。拿过她的手臂,剪开纱布,将昨日上的药全部推开,又换了新药,包扎起来。
塞了一个包袱到林一亭怀中,道:“里面全是药还有些干粮,我猜你用得着。只要顺着这条路走,就能到下一个城镇,到时候你要入城补些食物,怕是不能。没有入关文牒,有些困难,这些银钱拿着,见着了农户就厚颜讨些吃的,别苦着自己了。我这就走了。”
同样的话,他说出来,比一亭又平淡了不少。一亭别过头,努力不让泪水掉下,他已经帮了她太多了,如今还这么细细为她考虑,就像是真的兄妹一般。
“对了,你欠我的桂花糕,等来日,我在西川站稳脚跟了,你再给我送来。到时候,定让你从荣城的大门光明正大地走进来。可别想着要和人拼命。他们的命,不值得。”
一亭点点头,任由枫思城将包袱绑在她身上。
一个人的旅程孤单了些,林一亭见着了驽驽,和驽驽身上的行礼,并未露出太多的喜色。反而是驽驽,从欣喜若狂到脾气暴躁,恨不得将她的头发啃个干净。
一人一马,在朝阳的陪伴下,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