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结的跟着那老道一路上了山,被眼前的景象给震住了。除却两间破草屋外,哪儿有这老道说的什么金碧辉煌金灿灿的大宫殿啊喂!这个地方还不如她在王霸镇里住的小破庙宽敞,转身便要下山。
老道见状儿不妙,上前将人截住:“小九黎,自古便有训,珍爱动物。咱们做人的,不能与妖兽斤斤计较,做人要敞亮大度!莫要计较一时的颜面得失,如此才是修炼的王道!”
呵啐,信这老道才有鬼!九黎嘴边勾起一抹讥笑,“师父还真的没有了颜面,所以平日里便是如此逃命的?”
不以为耻,反而为荣,摸着嘴边的两撇小胡子,“乖徒儿,日后你便知晓如此做的好处了~”
余光又瞥向两间小破屋子,目光森然,磨着白森森的牙齿看他,“堂堂岐山派?!”
堂堂岐山派?!嗬啐!她就说么,这贼老天怎么可能将这么大的馅儿饼砸到她头上!
“这个,虽说目前还不能称为堂堂,不过,若是换个角度想一想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儿。你且想,从今日始,九黎,你便是岐山派的大师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后,满山都是你的徒子徒孙!恭恭敬敬的唤你一声大师姐!这么想的话,会不会觉得好受那么一些?”呵,呵呵,论口才,论颠倒黑白,九黎对这老道敬佩的紧。
恨不能将自己吃剩下的果子核儿,砸在他脸上。瞧着黑下来的天儿,九黎在心里默念,冲动是魔鬼,几遍之后,冷静不少,盘腿儿坐在地上,不拘的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打算平心静气的与他谈谈,“老道,你坐下来,咱们谈谈。”谈谈什么时候送她下山
白袍道人难得正经的开口,端的一脸严肃,“九黎,民间有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唤我一声师父,那为师便是你一辈子的师父。你这么老道,老道的喊着,为师这心里便犹如受到了亵渎一般!”说罢,扭曲的捂着自己的胸口,还不时的挣扎两下。
一把岁数,如此做派,简直没眼看!九黎恨不能将鞋底儿丢在他脸上,再狠狠的踩上几脚,神情悲愤的瞧着他。
怕真的将人惹恼了,老道学着九黎盘腿儿坐在地上,恢复吊儿郎当的模样,摊手:“好嘛,凡事儿好商量~只要你能留在山上,尽管开口,我这个做师父的岂有不答应之理。”
见他正常过来,九黎略带鄙夷的看向老道:“你除了这两座破茅屋了,怕是也没有什么值得惦记的了,谈什么大话!如此,我也不为难你,你明日将我送下山,咱们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从今往后再也不见!”
去他么的仙山不仙山,她管不着,她现在被人给骗了,就是要回家!
老道登时蹙眉,被九黎看穿,理直气壮的转移话题,“乖徒儿,虽说咱们岐山派暂时只有你我师徒二人~为师相信,这日后岐山派还是有前景的。”
“你瞧,那东边那一座小茅草屋是你的,为师特意为你搭建的,比你那大通铺好上百倍,另外一侧小一间的茅屋才是为师的,可见,师父待你的诚意还是很足的。”
见九黎森然的磨牙,手腕儿又一转,指向郁郁葱葱冒着灵气的凤鸣山,接着豪情万丈道:“徒儿,这整个凤鸣山便都是咱们师徒的!有师父罩着你,日后你可在这座凤鸣山称王称霸~打遍妖兽无敌手”
她?打遍凤鸣山?她师父都怂成这个样子了,出去之后只有挨打的份儿吧!
九黎心里狠狠的啐了一口,连续深吸几口气,才没有将这睁眼说瞎话的老道给踢下山。勉强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想继续与他商议一下将她送下山的事宜。
“老道!”
“为师姓阮名尚,你若是实在喊不想喊师父的话,直呼为师姓名也可的。”老道双手抱胸,其他一切好商量,下山免谈。
斗鸡似的与他大眼瞪小眼。
鸡同鸭讲!
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老道,这老道听不懂人话!同情的瞥了他一眼。从地上起身,默默的拍了拍身上的土,抓起自己的小包袱,一言不发的抱着自己仅有的一丁点行礼回了破草屋。她自己盘算着下山,更靠谱。
回屋将自己丢在茅草上,结实的踢了几脚脚边的茅草,方才吐出了堵在胸口的一口闷气。
她回想着近几日发生的事情,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巴掌,她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相信这个不靠谱的道人——还真以为他是什么修仙大户,跟着他上山能吃香喝辣的,如今看来她才是被坑的最惨的一个,这根本就是一个精神病儿!
气归气,仍旧没有忘记将她那仅有一丁点财产给瞧瞧的收起来,免得被这老道半夜趁着她睡着,给抢了去。
听着里头的动静,外头的阮尚哑然失笑,嘴角带着一丝得意。
未到半个时辰,茅草屋里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弯身进去,见嘴角上还残留着口水睡得香甜的九黎,忍不住拿起袖子替她擦了擦。
与以前一样,没心没肺,天塌下来照睡不误!
伸手念了一个诀,柔和的光笼罩在茅草屋内,九黎小身板下的茅草换做了柔软的木雕大床床,身上盖着的破衣衫也换成了锦被。
此时的老道儿,哪儿还有一点猥琐的模样,眼神儿温和,还带着点欢喜,怔怔的看了她良久。
或许是突然间换上床榻,有些不适应,床榻上的人呢喃一声,老道后退一步,见她未醒,眼神儿里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落寂,苦涩笑道,“就算是将这茅草换成华服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