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辈!安敢暗箭伤人,行此龌龊之事?!”一声怒斥由远及近传来,生生截断了四周灵力。
须臾,有位白衣老者凌空而至,一甩衣袖,啪啪作响。
来人正是莫家宗祖,炼骨一级的修为,与老宁国公李振山曾有同袍之仪。
然而世事无常,李家衰落至此,他自然对莫语退婚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看来,这李家小丫头确有几分邪乎,自己竟瞧不出她周身半分灵力波动!
至于暗箭偷袭一说,自是为了顾及莫家的颜面。难不成还能明晃晃地直说,堂堂莫家家主、大康安北候竟被个十二岁的黄毛丫头重伤了?
莫老祖转头,对着被护卫搀扶的儿子眯了下眼,废物!整日只知流连烟花柳巷,这么多年修为不见寸进!
李曦重新系紧了身上的包袱,免得一会动手时碍事。
“老头,看了这么久的戏,终于舍得出来了?莫家此番算不算打了小的来了老的?哈哈哈……”
“哼!”莫老祖冷哼一声,暗含八成灵力,他要让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尝尝厉害。
李曦将其轻松化解,又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扬起小脸天真道:
“老头,莫家人丁不旺,竟劳您这把岁数了还出来撑门面,真是辛苦了。”
此言,也算回敬他们因瞧不起李家说的那些风凉话。
而今日过后,谁是笑话,可就不一定了。
“小小年纪就如此牙尖嘴利,李家果真是没落了,连个孩子都教养不好!”
莫宗祖暗自心惊此女竟能抗住自己八成灵力,故而不敢轻易动手。
“交出你手中秘宝,莫语依旧会风风光光迎你过门,如若不然,休怪老夫不念昔日之情!”
他与安北候一样,都觉得李曦表现得如此强大,皆是宝物之功。
李曦心里冷笑,这样的人家,祖父如何就为自己定了婚约?无耻贪婪,不知所谓,这样的人凭什么活在世间。
心念至此,故意歪头挑衅道:
“若是我不交出宝物,你待如何?”
“哈哈,老夫从不强人所难,你还有李家主位一十五条性命,莫家收取只在一念之间。”
莫宗祖说捋着胡须,一副烟轻云淡的模样,心中却是一片火热。
如此能够抵抗灵力的密宝,自己如何都不会错失!
这一次,李曦没有回话,她默默运转功法调动丹田灵力,以雷霆万钧之势冲杀过去。
家人是她的逆鳞,谁碰谁就要死!
扑面而来的灼热与灵压,让老者感受到了濒死的威胁,匆忙调动灵力想要抵抗却为时晚矣。
“砰砰砰!”
安北候亲眼看着自家老祖的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朝着院子里猛地砸去,穿过一面又一面墙壁,最后掩盖在石块之下。
“前宁国公府六女李曦,大康承平三十五年二月十八,战莫家老祖,胜!”
微顿了顿,小姑娘又道:
“三日后,吾将亲去秦王府邀战,望周知!”
空灵的声音传遍龙城每一个角落。
皇宫地底一间封闭的密室内,盘腿而坐的长须中年大汉猛地睁开眼,一道精光闪过,复摇摇头又重新合上。
秦王府上顿时炸开了锅,老王爷冲着焦头烂额的发妻一声怒吼。
“慌什么?不过是个丫头片子!莫家那老鬼与李振山有旧,说不定是不愿意跟个女娃计较罢了。”
秦王妃一听顿觉有理,自己真是太糊涂了!那么个臭丫头,便是灵脉十段的资质,打从娘胎开始修炼,也不可能打败莫家那位。
暗忖了一会儿,又招来位机灵的灰衣青年人叮嘱说:
“富贵,你速去莫府打听打听,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情形?”
无论如何,此时派人前去探探总出不了岔子。
待那青年马不停蹄从城南赶到城西时,李曦早已离去,而莫府门楼上却挂起了白帆。
“这位小哥,莫府这是咋啦?”
富贵悄摸着给街角铺子的长工塞了些银钱,装作惊奇模样。
长工接过钱往怀里一揣数都没数,倒不是他钱多的,实在是今儿个这奇事自己憋在心里许久,就想找个人倾诉一番呢。
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娃,将堂堂安北候府修为高深的老祖给杀了,多稀奇!
长工添油加醋唾沫横飞地说完故事,见眼前之人冷汗涔涔、抖如筛沙,不解道:
“大兄弟?你没事儿吧?”
“无妨无妨,只是被这杀神给吓着了。”
说罢也不看他,哆嗦着跑了出去,还差点被门槛给绊倒喽。
长工摇摇头,心道:
什么杀神?自己瞧的真切,那位明明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嗯,就是有点凶。
富贵顾不上其他,一路闷头狂奔向秦王府。
“王爷,不好了,不好了!”
秦王正在饮茶,突然被吵到颇为不悦,正准备训斥一番,却听到“莫老祖死了!”这句,一口茶水喷了对面王妃全身。
老王妃未曾在意,只急急地站起来,快走两步上前问道:
“你方才说,墨家老祖如何了?”
富贵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禀道:
“死了,奴才去的时候,莫府已在治丧。”
老王妃直觉脑袋嗡嗡作响、浑身无力,就要往下瘫倒,幸好丫鬟眼睛手快给扶住了。
“莫慌莫慌,本王这就进宫找皇兄相商。”
语毕,又安抚地拍了拍老妻,补充道:
“实在不行,还有皇祖父他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