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逛完夜市回去的路上,其厌的视线时不时地就在缘何身上逡巡一遍。一连十几次之后,后者狠狠地瞪回去。
“小恩公。”但看其厌的神情,却是正等着他发问,“你可别不放在心上呀!”
“什么?”
“方才巫娘子替你占卜的结果呀。”其厌颇有些语重心长,说道:“巫娘子的占卜之术早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可是几乎没有出过错漏,起码我还从未听说过有谁找她占卜之后说结果不准的。方才她说的那些话……”
“你再说!”提到这件事其厌就来气。这家伙美其名曰带他去体验有趣的事情,时候缘何才反应过来,哪里是他去体验有趣的事情,而是人家本身就把他当成了乐子。
“休恼休恼。”其厌哄得不甚用心,毕竟缘何气恼和惹了芫芜生气那可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而且在下就不明白了,这有什么好恼的?”他接着道:“问个姻缘怎么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没听巫娘子说嘛,去中找她占卜的大部分都是询问姻缘的。”
……
时间倒回一个时辰前。彼时缘何被街边摊贩烹饪出来的“美味珍馐”赶走了所有继续游逛的心情,其厌便带着他去到巫娘子处。巫娘子此人他有些印象,她除了半张脸以及两只手剩下的身体都被裹在黑纱中,露出的两只手腕则各缠着一条红色蛇和青色的小蛇,初次来赌坊是他对那两条小蛇的印象较为深刻。
其厌这厮美其名曰请巫娘子替他占卜吉凶,却一张口就奔姻缘而去。那张书生面孔上明显的奸诈,缘何看不出来才是真的瞎了。
……
“他们询问姻缘关我什么事?”其厌气恼丝毫未减。
“你……唉!”其厌长叹了一口子,摇头道:“你还真是个孩子,罢了罢了,我在这儿跟你吵什么?”
“谁想跟你吵?”缘何把头偏过去。
“但是此事当真不可小觑,待我回去之后跟芫芜美人和恩公详细说上一说。”其厌话音未落,缘何刚转过去的头又转了回来。
只听他又接着道:“从巫娘子的卦象来看,你的命数算是上佳之命了。基本上事事顺遂,就算遇到危险也总能在关机时刻逢凶化吉。年岁再长些之后还隐隐有能成就一番功业的运势。可是这姻缘之路,怎么就这么不顺呢?”
巫娘子给缘何推算姻缘的结果是——百般嗟磨,爱之戮之。
“从这结语上来看,你和未来的伴侣极可能走到相爱相杀的绝境,这颗绝对不是小事,一定要好好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设法化解。”其厌道:“退一步来讲,能缓和多少是多少,总比坐以待毙要强。”
“有什么好商量的?”缘何不耐烦地说道:“我根本就没有想要找什么伴侣,又哪来的劫数?”
“哎小恩公,这话可不能说得太绝。”其厌道:“而且咱们本身占卜的就是未来,哪里能用你现在的想法去判断?”
“你现在还是小孩子心性,觉得这么说没什么。等有朝一日遇上了命定之人,可就由不得你了。”
”没有命定之人!”其厌语调升高,“我会一直和阿姐还有陵游哥哥在一起,不需要再有其他人插进来。”
其厌闻言愣了愣,随后恍然大悟,原来这小家伙儿如此反感姻缘的缘由在这儿呀。他瞬间哭笑不得,果真是被那两个人保护得太好了,哪里有半分妖魔该有的样子?
他默默地摇了摇头,不再多言去惹对方。心道:反正还早着呢,急这一时半刻作甚,等他家中两位管事的人空闲下来再说也不迟。
只是没成想,等他下回再提起这件事,中间居然会相隔这么久。当然,此乃后话了。
可是他停下来了,缘何却又开始了。
“你为什你问你自己的姻缘?”缘何问道。
“哈?”其厌听得一怔,没能及时作出回应。
“还是你其实早就问过了?”芫芜又问道:“结果是什么?”
“这个……不管小恩公你相不相信,在下还真没问过。”其厌笑着回答道。
见他不似推诿更不像作假,其厌追问道:“问什么?”
“大概是……忘了吧。”其厌道:“可能是事情太多了,忙得忘了。”
不知道是谁不久前还说养老鼠是为了消磨时间,如今却又说“忙得忘了”。缘何算是明白了,这厮插科打诨的时候说的话还有一两句能听,真正“正经”下来的时候其实才是他最不上心的时候。
于是乎接下来缘何就当是在消磨时光,和这人一路有一句没一句地斗嘴斗了回去。
……
除去在赌坊和有苏纯狐打了一架就迈过了化境的门槛那回,其厌再一次见识了什么叫让人眼红的体质。芫芜说她养伤“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当真做到了言出必行。
除去解毒的那一个晚上,后来就只过了一个日夜,芫芜已经和从赌坊出来时判若两人!
“芫芜美人。”其厌笑得羡慕又无奈,“若是告诉别人你不到两日前你还因为重伤连走路都难,你觉得会有几个信我?”
“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对方隐晦又明显的恭维并没能引起芫芜明显的情绪波动,因为她虽然在和其厌交谈,大半的心思却放在了其他事情上,“咱们启程去雨屋吧。”
……
“芫芜美人,恩公,小恩公还有六坊主。”其厌伸手从芫芜手中接过长剑,然后指着对面的房舍道:“除了杂物房和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