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带小九去哪儿?”其厌向着离开赌坊的出口行去,有苏纯狐出声喊道。
“自然是回家,还能去哪儿?”其厌道:“怎么,我们回家九坊主也要跟着吗?”
“小九到底在哪儿?”
“哎,别急!”见有苏纯狐欲动手,其厌连忙道:“六坊主可别忘了,虽说穿过这层地皮就是赌坊,但咱们如今在上面,活在青天白日之下。”
他抬脚踏了踏地面又抬手用扇子指了指上方,然后道:“这里属于沃野之国,国中有什么样的规矩,应该无需我再叙述一遍了吧?”
有苏纯狐缓缓将蓄在手上的力道卸下,看向其厌的眼神却没有变化。
“这就对了嘛,”其厌却恍若未见,笑道:“身在何处便要遵守何处的规矩,这才是生存之道。”
他顿了顿,接着道:“六坊主可曾听闻过雨屋?”
“不曾。”
“如此更好。”其厌闻言,低声念了一句。
“你说什么?”有苏纯狐没有听清。
“没什么,就是想跟您介绍一下,在下方才所说的雨屋,正是九姑娘的家。”他说完又问道:“那九姑娘的来历,六坊主知道多少?”
“……”有苏纯狐面上闪过一丝异色,“你说。”
“那何不边走边说?”其厌抬步向前。
“你去哪儿?”芫芜看他借着和有苏纯狐说话的朝向,直接朝着和出口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去。心道:难道是一心扑在算计别人上面,连方向也不记得了?
“没走错。”其厌转过身,“我方才忽然想起来,如今你和恩公灵力尽失,咱们大约只能用双脚走回去了。”
他说完之后看着对面三人的神情,显然他们也是现在才意识到。
“所以呢,眼下有个更好的法子。”他反手指向长街另一头,“我在这一片儿混得还算熟络,咱们去熟人家中借个落脚之所,先替芫芜美人把毒解了,此事宜快不宜慢。顺便再整顿整顿,对了,你们估计到几时灵力才能恢复?”
“你说的若是能御剑的程度,”芫芜道:“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
“如此甚好。”其厌道:“那就等你们灵力恢复了,咱们再启程回雨屋。”
“哎哟!”他说完转身,紧接着就被忽然出现在眼前有苏纯狐吓得向后踉跄了两步,“六坊主?你……你这是做什么?”
“不是要回去给她疗伤吗?”有苏纯狐黑着脸,“为何要多做逗留?”
“原因方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其厌理了理衣裳,“而且也不会停留多久,等芫芜美人他们能御剑了……”
“雨屋在哪儿?”有苏纯狐打断他的话,“我送你们过去。”
“可是……”
“先给阿芫解毒。”其厌一句话未说完,又被陵游打断。
“毒换个地方也能解。”有苏纯狐道:“我说了我送你们过去。”
“不必。”陵游并不领情。
“你……”
“哎!两位听我说一句,容我说一句!”这两人忽然针锋相对实在是超出了其厌的预期,他赶在战火烧起之前赶紧扑救,“咱们已经从赌坊出来了,怎么火气反而比在里面的时候还要大呢?”
“你不知道原因吗?”芫芜淡淡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其厌心虚,不敢直面对方。只当做没听见,把精力全部用在救火上:“六坊主,首先容在下说明一下,九姑娘在芫芜美人的阵法中也能得到静养,她伤势虽然……不轻,但是也没有到命在旦夕的程度。”
“还有恩公,”他说完又转向陵游,“你……你只顾着芫芜美人就好,咱们这就去找地方为她解毒。”
“你是觉得我太蠢,还是认为我的耐心有你想象的那么多?”有苏纯狐伸手拦在其厌前面。
“六坊主这是什么意思?”其厌反问道:“我为何要拿九姑娘的事诓骗你,这么做我有什么好处?”
“小九到底在哪儿?”
“都说了在芫芜美人的阵法里,你还要我重复几遍?”其厌也不是没有性子的人,只不过刚刚现出来就被对方一眼眼神吓了回去。
“芫芜美人。”他转身看向芫芜……
白衣女子的原身仿佛是一副安神的汤药,不过被芫芜被至华境中拿出来现了一次身,之后又陪着其厌故弄玄虚地放回去,其后有苏纯狐再未出过一次幺蛾子。
他们先是找到其厌所说的熟人,正是起初进到此处时遇见的人首蛇身且半身连在一起的夫妇,也是之前借面具给陵游的人。他们的住所在街角,有前后两处院落,后面那处借给了其厌等人。
“芫芜美人,恩公,小恩公。”其厌指着连在一起的几间房道:“里面已经备好了干净的衣物,你们先进去洗漱吧。我去处理药材,等你们收拾妥当也差不多了。”
“对了,还有这个。”他又把十二坊主给的盒子拿出来,随后却顿了顿,继而转身面向有苏纯狐,“劳烦六坊主。”
有苏纯狐:“……”
盒子里的解药不知是用什么制成的,刚刚打开便有一股极为浓烈的气味冲进众人的鼻腔。
“这是什么?”缘何用袖子捂住了口鼻,“怎么又香又臭又……腥?”
“你的鼻子倒是灵敏。”有苏纯狐居然接了缘何的话,缓声道:“听那个疯子说他去取药的时候看到了配方,这是用将荀草、无嫉草、祝余草以及蓇蓉草研磨成粉混入旋龟之血和陈血中炼制而成的。”
“所谓陈血,便是陈放了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