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招命馆,沃野国没有别的能治病疗伤的地方。”其厌抬扇,“芫芜美人别急,且先听我跟你们分析。”
“第一,除了怪老头,应当是没有谁能有办法医治恩公脸上的伤了。”
“第二,但是依在下浅见,这三界只要是活物,就没有能和灵力脱离开来的。所以灵可生万物,自然也可愈万物。而如今恩公伤口难愈,大约是因为修为和那只狐狸相比还存在差距。”
芫芜眼神顿亮:“你是不是想到了别的法子?”
“这便是我要说的第三点了。”其厌不疾不徐,“第三,要是等到恩公的修为超过那只狐狸的时候,说不定这伤不用再寻求他法,恩公自己就能恢复了。”
“你这是什么办法?”
陵游伸手握住芫芜的手臂,后者看过来,他缓声道:“他说的也许是真的。”
“当真?”
只不过是一个转头的功夫,芫芜这前后天差地别的态度……其厌敢怒不敢言,只剩下牙酸。
“那你的修为什么时候能超过他?”芫芜追问道。
陵游无奈一笑:“应该不会太久。”
“咳咳……那个,”其厌尽力在不讨嫌的前提下把二人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恩公,芫芜美人,我还有后半句没说完呢。”
“你说。”芫芜像是得了一颗定心丸,陵游修为增长的速度她是毫无怀疑的。
“就是等将剩下一味药拿到手之后,咱们再回一趟雨屋。”其厌道:“雨屋里的那位,虽然我没见过他同别人打架,但和那只狐狸相比,绝对不会比他差。”
“那位前辈?”芫芜忙问,“他能帮陵游疗伤?”
“也不是说他会治伤。”其厌不敢打包票,“但是这修行一途总是提前上路的人比后来者经历的多些,和灵力相关的事情,他应该比咱们几个了解的多。”
“所以等事情结束之后找他问问,说不定比咱们没头苍蝇一样乱窜许久都有用。”
“那还等什么,现在就过去。”芫芜欲拔出上邪。
“阿芫。”陵游阻住她,“还有一味药没拿到。”
“栾木之果已经吃了,伤口不会再蔓延。”芫芜道:“剩下的那味可以慢慢找,你的伤要紧。”
“芫芜美人此言差矣。”其厌反驳道:“这正是我要说的另一件事,要先拿到三株树叶,之后再回雨屋。”
“为什么?”
“连招命馆的三株树叶都用完了,那上一批来到沃野国的三株树叶极有可能只剩下赌坊里的那颗了。”其厌声音微沉,“想要完全将毒解了,只能去抢破穹楼的那颗。”
“不是说破穹者并不好当吗?”芫芜道:“咱们去晚了,会被别人抢去?”
“不是怕被别人抢走。”其厌道:“而是去的越晚,碰到的阻力就会越大,成功的可能性就会越小。既然已经决定要拿那颗三株树叶了,自然是越早越好。”
……
第二次被血腥气灌满整个鼻腔的时候,缘何想起他上一次离开之前曾发誓:以后若非万不得已就绝不会再踏足此处。而这件事,不过发生在一个时辰之前。
他们从赌坊出去的时候天将破晓,到招命馆取完栾木之果又回来,太阳只不过刚刚露出全貌。
而期间这一个时辰,赌坊同样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十三坊主和十六坊主同时身死的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传遍了赌坊。
从内城的坊主和高手到外围浑噩度日的喽啰,无一不知是厌公子带来的三位新客将两位坊主击毙于手下。
以至于四人再次越过血湖踩上鲜血和成的泥泞的时候,是在所经之处所有生灵的瞩目下去往内城的。
“大哥,多亏有你。”看着四人走远的背影,圆胖子心有余悸地对身边的枯树皮道:“坊主都死在了他们手上,我要是当时冲上去了,现在头滚到了哪里可能都不知道。”
枯树皮也是被吓着了,久久才有回应:“早跟你说了不要到处惹是生非,就你那个脑子,什么时候得罪了贵人,又是什么时候死在了人家手里你都不知道。”
圆胖子不敢再有反驳,亦步亦趋地跟在兄长后面。他心宽体胖,注意力很快就再次返回到口粮上面。瞅准何处有飞出的头颅,好立即过去拾起来。
……
“我怎么觉得形势不妙啊……”进到内城之后,其厌低声嘀咕道。
“怎么了?”内城相对干净,缘何撤掉了遮眼的布条,“你念叨什么呢?”
“这一回风头出得有些过大了。”其厌道:“芫芜美人,恩公,久易生变,咱们还是尽快赶往破穹楼吧。”
“九姑娘呢?”芫芜看着快步走到前方带路的其厌问道:“你要和她在哪里碰面?”
“这个不急,她就住在破穹楼旁边,咱们待会儿自然会路过她家门口。”其厌道:“我先跟你们说一说破穹楼的规矩,你们心里也好有个准备。”
这破穹楼乃是内城的“斗兽场”,内城所有赌局都在其中进行。
按照其厌的描述,这赌坊的格局很是简单,总得来说就是分为内外两层。八成以上的生灵只能在外围游荡,只有不足两成的生灵有资格进入内城。
而破穹楼,则处于内城的中心,二十个坊主的居所坐落在其周围。
因为赌坊没有昼夜之分,所以也缺少时间流逝的观念和意识。若是放在外面,像甄选破穹者这样算得上是“盛典”的活动,必定有明确规定多久举行一次。
而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