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分心救其厌和缘何的时候,给了蜃渠攻击的机会。外袍被她脱下扔出去的同时,赤鞭的鞭尾缠上了她的脖子。
“白衣姐姐!”缘何见状大急。
“她没事。”其厌拉住他向一旁猛地一拽,“还是先担心咱们自己吧。”
原来是兆过见一击不成,后方又有芫芜追赶,狗急跳墙之下直接朝二人过来。
其厌拉着缘何避开的同时,上邪凌空砍下。眼看剑刃即将接触到兆过手臂,后者的身影却忽然化于无形。
……
蜃渠扯着赤鞭向后拉,白衣女子的身体也随着向后移动。
“已经来到了赌坊却还要装出一副清高自持的模样,老子今日就要撕破你这张皮!”快要将人拉到近前的时候,蜃渠空出来的那只手五指收缩,圈在白衣女子脖颈上的鞭子随即收紧。
“趁你还能说话的时候求老子,老子或许还能让你死得不……”
蜃渠一句话未说完,瞳孔猛然收缩。
只见原本被捆住脖子的白衣女子身形忽然消散,顷刻间由白光凝作利剑。
蜃渠化爪为拳,在剑身抽离之前,再次用鞭子将其捆住。
其实那柄利剑根本没有想要逃跑,只见赤鞭缠住剑身的瞬间,后者忽然转变方向,剑尖朝向蜃渠。
剑尖带着鞭子朝自己刺来,蜃渠一口气未及吐出,连忙挥鞭想要将长剑甩开。
却在动手之后大惊——鞭子已经不再受她的控制!
她当机立断,扔下鞭子便要逃跑,但显然对方已经不打算放她离开。
剑尖自其后心刺入,穿透身体从前胸出来。未做片刻停留,紧接着便抽离出去。
然后在蜃渠的身体倒下之前,饶其颈部飞了两圈。血红的鞭子绕过白嫩的脖颈,蜃渠倒下去的动作正好将鞭子收紧。因为鞭子被剑身带着悬在空中,看上去就像是上吊而死。
……
消失在上邪剑刃下的兆过出现在了缘何的身侧,在二人尚未作出反应之前一掌拍开其厌,将缘何掳在了手中。
“哎呦!”其厌的身子重重地撞在了一旁的墙上,接着又滑落在墙角。
“你敢再动一下,我就捏碎他!”兆过左手箍在缘何肩头,右手握着他的脖子,对着芫芜威胁的时候直接将缘何提了起来。
“住手!”芫芜止住脚步。
缘何脚尖离地,白净的皮肤转眼间便一片赤色,额头上的青筋也随之跳出来。
“你先放下他!”芫芜不敢有丝毫动作。
“哈哈哈……”兆过一阵狂笑,却没有把缘何放下。
“把他放下!”芫芜怒吼,握着上邪的手指骨几乎要撑破皮肉。
“想救他的命,那就拿你的命来换。”激动之下,从兆过口中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被其嗓音撕裂开来。
“好。”芫芜应声,“你先把他放下来。”
“阿芫!”有苏纯狐本就在艰难应对,陵游一个分神,从有苏纯狐掌心喷出的烈火直逼其面门。即便他立即躲闪,火光堪堪擦着面颊过去。大火过后,陵游左脸的皮肉顷刻间融掉,黑气外涌。
芫芜听到喊声的时候便心神大乱,却强忍着不转头,把全副精力放到缘何身上。
“你想他死吗?”兆过又一声威胁,话音刚落忽然看见了一只纤细秀气的手掌,随即便觉眼前一黑。
两柄长剑同时出发相向而行,上邪穿破了兆过的喉咙,另一柄则自后向前破开了他的颅骨。击中则死,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缘何。”芫芜飞身将缘何揽入怀中,“你怎么样?”
“咳咳咳……”
并非毫无声息,芫芜放下心来。她将缘何带到其厌身旁,让他贴墙坐下。又看向其厌,后者对她摆了摆手。
“你们在这儿等着。”她话落起身,飞身前行的同时将上邪收回手中。
看清战况之后,她的眼睛被那一片黑刺得一疼。没有言语,提剑上前。
……
“你怎么样?”利剑变回了白衣女子,伸手去探其厌的伤势。
“死不了。”其厌阻止了她的动作,“那边需要你帮忙。”
听他虽然声音虚浮,但能不磕绊地说出完整地句子,白衣女子便知确实如他所说死不了。随即又去查看缘何的伤势:“那里不用我。”
“咳咳咳……”缘何还在不停地咳嗽,纤细的脖颈上五个显眼的指印,喉咙正中的两个最为严重。
白衣女子将手贴在其上,温和的灵力缓缓渗入,消去了喉内的干疼和燥痒。缘何的咳嗽渐渐止住,终于能开口说话:“白衣姐姐……你……你去帮我阿姐和陵游哥哥吧。”
“他们没事。”白衣女子把手收回来,“你自己看。”
“芫芜美人这是……打一架就能提高修为?”其厌已经看了一段时间了,见芫芜一剑劈向有苏纯狐,“而且人家至多一日千里,可她这前后总共用了才不到一个时辰吧。”
“厌公子博闻强记,难道看不出缘由?”白衣女子也在关注着战况。
“那也要我先闻过才能记住。”其厌和缘何一样靠在墙上,脸色苍白气息也不稳,说话却已然恢复了一贯的悠闲样子,“沃野国的事情我见得多听得也多,可是她是玄门的人,你应该更了解才对。”
白衣女子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一顿,然后缓声解释道:“她必定是先前距离入化境只有一步之遥,只缺一个机遇。想来是来到赌坊之后恰好碰见了这个机遇,所以看上去就像是忽然间修为大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