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越城——
硝烟迷漫街道,昔日的热闹繁华之地,只剩哀嚎声一片;
浓浓灰雾纠缠着四散逃跑的民众,仿佛下一秒便要将其吸入其中。
李塘骑着高头大马,在城中赶杀着止越城中的子民,张扬邪魅的脸上绽放着狂放不羁的笑容,他似乎很享受这种狩猎般的快感。
“陛下!”
城墙上,周将军看着城中逃跑四散的百姓,不禁蹙眉,“陛下!那里面也有我覃国的子民啊!”
周将军前方的男人冷漠傲视,对他说的话不以为然,“收回止越只是第一步!”
“她已经死了不是吗?”周将军心中莫名伤感,她们都死了不是吗?
岂料男人恶狠狠转过头,孟钰依旧俊朗神威的眉目暗藏杀意,“朕相信她不会死!若是……真的……”他深深沉了一口气,“我便要让整个玉戈陪葬!”
可是伤害她最深的人就是陛下你啊!周将军话到嘴边,却不敢说出口,他也知道,眼前的人在忏悔,在弥补……
“陛下!”一声娇弱的女声从身后传来,转头一瞧便看见一蓝色衣服的女子款款行步,美目娇蹙,是南慕歌;
她的出现,让这滚滚浓烟化为缥缈雾气,如同一片枯槁之地的一株倾城牡丹,是这高台上最动人的景色,所有侍卫都忍不住侧目。
“咳咳~”她一走过来就被这浓烟呛得轻咳了两声;
“你怎么来了,回去好好歇着吧;”孟钰见她不适从的样子,语气软了下来。
“臣妾担心您的安危,想无时无刻地跟着陛下!”南慕歌走到孟钰身边,深情凝视;
孟钰避开她的目光,“玉戈军队已经撤离共管之地,止越已经攻下,你不必担心!回去歇着吧!”看着眼前的美人儿,孟钰也很无奈,她非要与之同行,还许下生死与共之诺言,也不再阻拦。
天下人知道覃国当今陛下,是为了永远脱离玉戈强国的压迫,才决定背水一战,但覃国子民却觉得眼下的日子非常惬意,纷纷在后骂他暴君;
但宫中的人,几乎都知道,孟钰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那个女人,但也不敢擅自揣摩他的心思,南慕歌当然也知其一二;
“总之陛下去哪里,臣妾都会永远守在陛下身后,这样我才安心!”
一句话,疲惫的孟钰终于卸下紧绷的心,将她拥入怀中。
孟钰的目光向远处望去,接下来,就是晴明城了!
玉城——
一大早,青扬便被一群人簇拥着穿上了干净利落的黑色劲装,被塞进了马车;
她的头发全数束在头顶,不施粉黛,这种打扮下的她,却不显得突兀,倒像极了一个眉目清朗的小郎君。
于青也也换上一身白色劲装,坐在为首的马车内,同行的还有夏子桑,她骑着马,跟在青扬乘坐的马车旁;
队伍庞大,还有大批军队跟在后方,最后面有一囚车,里面坐着一个满身污垢,始终低垂着头,看不清脸的女人,她的双手双脚都被绑着,嘴上也紧紧缠着脏兮兮的帕子;
青扬掀开车帘看了他许久,实在不明白已经这么弱小的女子,为何会被这样对待,难道是怕她自杀?
也是个可怜人,要想办法救她!
不管是什么人,但只要是被于青也害的人,青扬都觉得是好人。
夜色降临,于青也站在帐篷里,手里拿着一张白色信纸,看完后,他轻轻笑了笑;
“二殿下!”帐篷外一信件侍者拱手作揖;
得到了于青也应允的一个白面小将军,朝门外喊道,“进!”
那信件侍者匆匆进门,行礼之后将身后的文书拿了出来,念道:
“覃**事突飞猛进,犹如破竹!共管地止越城于五日前失守!三殿下首将禅师无法已遵皇命,调转荒地的一部分兵力前来支援,但荒地蛮族也恐有霍乱,已加派宋越前往荒地!三殿下此时正至晴明城!”
于青也一听,沉了沉目光,疑惑道,“覃**事突飞猛进?”
“二殿下!前方战报据说是覃国得一火石弓弩,大大小小几十件,大的几十米高,可破城墙,小的精致小巧,人手可握!”
什么?
那个女人敢骗我?!
于青也捏了捏手中的白色信纸,随即站起身,朝帐篷外走去;
“来人!把她拎出来!”他走到囚车旁,冷冷的看了一眼车中的女子,“把她丢到将士营!”
车内的女子不断往后退,惊恐的目光不断涌出泪花,发出凄惨的呜咽声,几个侍卫抓住她的脚就将她拖了出来,她不停地挣扎,愤恨的目光不断投向于青也。
“你做什么!”青扬听到动静迅速跳下马车,迅速跑到于青也面前。
于青也懒得看她,转过身就要走,看着被拖着走向将士大帐篷的柔弱女子,青扬连忙追上于青也,张开双臂,将他拦住。
“她只是个柔弱的女子!你为什么这样狠毒?”
于青也轻启嘴唇,云淡风轻地看了她一眼,“你要是想和她一样,就继续闹吧!”
和她一样?青扬一时间泄了气,她知道,于青也既然能说这话,也一定能做得出来。
她突然退缩了,无助的目光落入于青也不屑的眼底;
他绕过她,再次向帐篷回去,哪知青扬却再次鼓足勇气拦到他身前;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于青也微微蹙眉,他恼了,即为自己因恼而恼,也为这越来越控制不了的青扬。
微红的双眼倔强得盯着他,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