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堂不坐圣君!
榆舟!你一定要救救笙儿……
顾榆舟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回想起他出门时,苏念的一字一句;
边瑶的尸体以及惊愕的肖韵达被拖了下去,地上的血渍还未干,就见乌石朝着门口点点头;
“传顾元湘、夏子桑!”
随着小厮的大呼,款款走来两个熟悉的身影;
“啊!主子!”元湘一见笙和便忍不住扑了上去,失声泪襟;
“不得喧哗!”白池出声制止,元湘才依依不舍地往后缩了缩;
“我没事!”笙和强忍着心酸笑着应声;
二人才一一报上大名,倾身叩拜;
孟钰仰在了靠椅上,伤神地抹了抹额,南慕歌赶紧覆手而上,拍了拍他的手,他转头朝她温柔一笑;
在下的妃嫔神色各异,却都嫉妒无比,撇着嘴别开脸,冷哼声起,众人瞧去竟是南瑾年发出的不屑声;
看来他现在与南慕歌的关系愈发僵硬,外人看来,这好歹也是他的亲女儿,怎么就不得他欢喜?
“犯者说那小簪刀是你给她的?是否属实?那簪刀你又是从何而来?”乌石的目光直直盯向夏子桑;
看戏的众人皆屏气凝神;
“是!”夏子桑皱着眉头,看了看狼狈的笙和,心中升起一丝心疼;
众人一听唉声叹气;
顺从我!就是顺从天命!如果你擅自主张不按我说的做,结局会更加凄惨!
磁性沉稳的男声从心底深处传来,到底该如何抉择。
反正……她一定死不了的!
“但是……”
事有转机,众人再次竖耳凝视;
“是主子要求奴婢的,她说,需要放置花粉,这样整个人都是香的,才能吸引陛下常驻梦禾宫!”
此话一出,笙和如雷贯耳,整个人木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待她僵硬地转过头,只看见一脸冷漠的夏子桑抬眸扫了她一眼,便没了下文;
没想到……背叛我的人,居然是你?
“夏子桑!你在胡说些什么?”元湘激动地大喊,被侍卫用刀柄一把拍翻在地;
扑在地上的元湘,闷哼一声,她几乎快哭出来,泪眼汪汪地盯着笙和;
都说了这个人不可信,你还对她那么好!
甚至超越了我,害我吃醋,你看!她现在勾结外人要你的命啊!
“不许打她!”笙和终于忍不住大喝出声,阴冷的目光盯得侍卫不自觉往后缩了缩。
从未见过这样的她,顾梦言也忍不住惊了一刻;
“退下!”
“那么,梦禾宫默阳与你家主子是何关系?”乌石喝退侍卫,再次向夏子桑问道;
“奴婢不知,但据奴婢了解,二人是从小便是旧识,平日里默阳对主子也是超乎主仆关系,十分上心。”她冷漠又气定神闲的模样完全不像是说谎的人;
不过这也是参杂着事实吧!
“可是默阳长相丑陋,你觉得你家主子与他会有私情吗?”
“我家主子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不过……那不是默阳真正的样子,奴婢曾偷偷见到他的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
一时间,顾梦言张狂而得意地笑了,跟着每个妃嫔亦是掩嘴偷笑;
唯独顾梦姝长长地叹了口气,南慕歌一脸冷漠,看不出神情意欲;
元湘更是瞪大了双眼,恶狠狠地仇视着夏子桑;
四周突然安静得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剧烈闪动的心脏,笙和几乎快要炸裂;
孟钰迅速坐直了身体,往后招了招手,迅速派人去查探;
不过一时,侍卫托着一小片与肤色相近的物体进入;
乌石拿在手中细细查看,“回陛下!这确实是人皮面具的边角!”
嘴角呈现诡异的弧度,控制不住地面色发青,孟钰已然气极,突然一把抄住案桌上的木简与奏章摔了一地。
“陛下息怒!”众人皆起身叩首;
“陛下!此等罪女该处以极刑啊!”赵大人接而道;
叩头声响,与赵大人一行的大臣纷纷叩首,“臣等请陛下赐罪女死罪!”
此时,整个屋中之人都跪拜在地;
多辩无果,陷害无孔不入,高堂不坐明君,何以明非……
突然,笙和踉跄着站起身,大喊到:“我没有陷害赵夫人胎落!与默阳更是清清白白!更没有因此杀了梨丫!如果你不信!就将我处死吧!”
她的目光从赵夫人转到孟钰再转向顾梦言,自信而张扬,笃定地告诉了她们,这不是她所为。
一股热流直上脑门,心脏在轻刻间停止跳动……
几人同一时间的目光都有了片刻的闪烁;
“放肆!抓住她!”白池大喝;
微愣后的两个侍卫赶忙起身去押她,却被她一手撩开,双双飞出去老远,二人重重摔在门板上。
惊愕的众人瞪大了双眼,特别是顾榆舟,他竟不知眼皮子底下的笙和竟有如此内力。
再者,她是从哪儿学的?
梦言跟他学了不少,也达不到她现在的境界。
难道说……
顾榆舟猛然想起了十几年前的那个雪天……
乌石离她最近,却没有感知到她的内功气流,这难道不是内力?
再瞥向她发丝下的双眼,竟呈现灰朦的蓝色,明明刚才是乌棕色?
紧接着,李塘邪笑着一跃而起,凝气朝着笙和击去,神情动如傀儡的笙和单手接一抓,绕过他的掌风,顺势一带,也将他甩了出去,甚至甩出了大开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