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早晨,比想象中的更加寒冷,不似那种寒风萧瑟,冰凉刺骨,而是一种凉,从骨子里往外透着的那一种僵,雾气蒙蒙,寒气粘腻的围着每个人叫嚣,守城的小兵缓慢的打开城门,沉重的眼皮还没完全睁开,一个人便直接倒在小兵的脚边。
“喂喂!”小兵一个激灵,这是什么情况?
“要饭的,你这也太敬业了,这么早就进城了?”小兵探了探这人的呼吸,确定还活着便一边拍打,一边嘟囔,这一大早的,还好有口气,若是个已冻死的不知道是因为拍打,还是因为什么,这人悠悠转醒,冻的发白的嘴唇哆哆嗦嗦半天也没成功的吐出一个字来,僵硬的手指从腰侧拽出一块腰牌,还没递到小兵手中便又一次晕了过去。
“这是”小兵好奇,从地上捡起腰牌仔细辨认“及东营苏及东营令长使苏趋?”小兵懵了,苏趋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官,但提起及东营却是个不可忽略的存在,苏趋,掌管着及东营十八卫,主管京城官员情报的统治机构,传说进了及东营,不管你什么位极人臣的地位,十八般刑具都试过之后,保管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苏趋啊,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话又说回来,这苏大人究竟经历了什么,怎么把自己弄的如此狼狈?小兵的睡意早都飞了,不止他,今天当值所有的小兵包括侍卫长都急忙起来,众人一边七手八脚的抬着苏邹去最近的医馆,令一边则去巡城司报信儿了。
皇上见到苏趋的时候也吓了一跳,苏趋,不光肢体僵硬行动不便,就连面部都做不成一个多余的表情,除了眼珠会动,嘴巴说话的时候还打着牙齿,磕磕绊绊的,太医说苏大人失血过多,冻的太久,加上内伤严重,胸口一刀如不是偏了半分,早都魂归西天了,就算是养好了,日后本身就不算太高的武功恐怕也所剩无几,“皇上。”“爱卿无须多礼,是怎么回事,你慢慢说来。”皇上见苏趋挣扎着要起来见礼,连忙示意身边的太监制止,与其有力气磕头作揖,不如留着把事实叙述清楚更为重要。
“京郊莲花莲花”
“莲花乡?”焦二连忙猜测。焦二原本就是巡城司出去的,对这个机构再熟悉不过,但他跟这个苏趋不是一个部门,焦二他们主要负责的是皇城安危,这次皇子受伤,煜轩不在京城,其他皇子又不便插手,至于那些大臣要么年事已高,要么阳奉阴违,再说这事怎么看怎么都透着蹊跷,思来想去,皇上觉得身边连个得用的人都找不到,刚好焦志军护送薛畅与皇子们进宫,皇上顿时眼前一亮,这小子自是可以信任的,并且插手此事也算名正言顺,便带在身边一起见的苏趋。
“”苏趋眨眨眼,表示焦二猜对了,喘了几口气又继续道“人都在莲花乡都死了”
“你是说护卫暗卫那些人都死了,尸体都在莲花乡?”
“嗯。”
“黑衣不是京城人,口音似外藩”。
“这一切是外藩的黑衣杀手所为。”
“嗯,咳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把苏趋的脸涨得通红,
“再加几个炭盆。”皇上吩咐道。
“臣去城外核查途经南门中安街巧遇皇子马车出城,那车速快并且车夫目光闪躲,臣怀疑便追上去打招呼不想一出城马车便一路狂奔臣武功不济只得把昏迷的皇子塞近一辆过路的马车,让小厮护送进城”
“你遇到的时候皇子就已经昏迷了,对吗?”
“嗯。”
“那马车里的孕妇是谁?”焦二问。
“啊?孕妇?不知。马车路过黑衣人杀了车夫不知车内还有人。”
“你是受伤后跟过去的?”焦二问。
“跟过去,他们要补刀我才出手的”
“你是说他们把人迷晕,拉倒莲花乡,要补刀,然后你出现,救了俩皇子,自己不幸受伤?”
“是。”
“皇上,臣带人去莲花乡”焦二请命。
“去吧,苏爱卿也好好养伤,此次你的功劳待你康复朕再另行嘉奖。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去宫里拿,务必早日康复。”皇上允,复又对着苏趋一番表扬安慰,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外藩,没有内鬼?哼!
“父皇。”皇上一回宫便急急的赶往永和宫,俩皇子回来,皇上还没来得及看看呢。
“朗儿可还好?有什么等好些再说不迟,先安心养伤。”看着自己粉雕玉琢的儿子如今苍白的小脸,皇上说不出心里多么心疼。
“父皇,儿臣无碍了,那些黑衣人是外藩,说话不是京城口音,”朗儿虽然不过十三岁,但身为皇子,对于政治上的事天生便更敏锐于常人。
“哦?外藩?你们是如何被迷晕的?”皇上也知道这事儿的严重性,便挨着床榻坐在小墩子上,拉起儿子的手。
“儿臣没晕,出了老师的府邸,依旧是小凳子赶车,不过几吸儿臣便闻到了车厢内的异味,不似一般迷香的花香气,淡淡的更似松柏,儿臣便屏住呼吸,用茶水浸湿了手帕捂住口鼻,弟晕倒,儿便顺势也跟着倒在一边。”
“就没听到打斗声?”
“没有打斗,行至约半刻钟,小凳子便被杀了丢进车内,没有外伤,是扭断了脖子而亡。一路行人甚少,儿臣不敢贸然的求救,守城兵见是宫内马车也是顺利让行,后来有人追,车速很快,很颠簸,车停下来的地方大概是京郊的某处,那黑衣人把我们都丢下马车,应该有不少人,因为儿臣没被丢在地上,再后来那追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