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公府,刘姨娘一大早便跪在老夫人的佛堂外,原因无他,儿子苏趋失踪了,刘姨娘心急如焚,只能来求老夫人出佛堂帮忙寻找。护国公一生纳了两个妾室,刘姨娘与周姨娘。刘姨娘膝下一子一女,即儿子苏趋,女儿苏雅,周姨娘则只有一女,这些年两个姨娘都还算安分,不争不抢,只在院子里过自己的小日子。若不是自己没有诰命进不得宫门,是断然不会来麻烦老夫人的。
“三儿平日去的地方管家可都派人寻过了?”老夫人淡淡的问。
“自然是寻过了的,昨日一大早出门,走的时候还答应了那姚氏下午回来陪她去岳丈那。”刘姨娘一边哭着一边说。
“走的时候身边可带着人?就没找找?你呀,也别急,这么多年老三一直是个稳妥的性子,或许是被什么事拖住了脚步也说不定。”老夫人安慰着,若说这两个妾室,这么多年都还算本份,加上现在年纪大了,也没了那好胜争宠的心思,便多了一份真情,少了一份算计。
“小厮也没回来报信儿,管家该找的地方都找了,同僚那边也都问过了,现在真是找不到啊老姐姐,就麻烦您帮忙进宫一趟吧,想必那巡城司找起来能便利一些。您也知道,妹妹这辈子不指望三儿出人头地,不争不抢的,只盼着平安就好”
“妹妹莫急,回头丁氏到了,老姐姐再帮你问问,你也知道,我入佛堂是为了老国公祈福,轻易还是不要出去的好,想必那丁氏能有消息也说不定。”
“老姐姐,二夫人是个好的,可妾这身份只怕那二夫人”
“呦,刘姨娘说什么呢?只怕我怎样呀?”二夫人丁氏甩着手帕,扭着莲步,不慌不忙的走进小佛堂,连正眼都没赏一个,直接用手帕堵着嘴巴坐在一边,不高兴的说。
“二夫人,我是说怕您抽不出时间来过问这事儿而已,您别误会,姨娘没别的意思。”刘姨娘怯怯的。
“不就是一晚上没回吗?不至于就大惊小怪的还惊动老夫人吧?都那么大的人了,外面有个应酬也说不定,再说,三弟在京兆尹任职,办个案子,走个程序的也说不定就耽误了时间,以我之见呐,咱们还是再等等,就这么贸然的寻人,万一呢?万一三弟真的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我们一闹,影响了仕途,岂不是得不偿失?”
“二夫人慎言,三儿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刘姨娘听二夫人如此菲薄自己的儿子有些不悦。
“哎,您呀,年纪大了就少跟着小辈的操心,这年头,就三弟那年纪,养个外室,寻个花问个柳还不都是正常的嘛,您呀,就别跟着添乱了,三弟妹都没急呢,您还有那枕边人更了解三弟吗?”
“你!老姐姐,三儿也是您看着长大的,他绝不是那种人,如今他也儿女双全,三儿平日里又寡言少语,绝不是那喜色之人。”
“丁氏,回头你跟二郎打听打听,好歹兄弟一场,上阵父子兵!兄弟间多帮衬着,家族才能走的更远!”老夫人以前就不待见丁氏,丁氏是礼部尚书的嫡次女,虽然家世不错,可格局却不大,善妒不说眼皮子还浅,大媳妇薛氏离开,没办法只得让她接了掌家权,如今才不得不跟她打交道而已。
“是!回头儿媳就跟二郎去说,有消息再来回禀您吧,那儿媳就先告退了,您老安心。”丁氏敷衍的屈膝,不等老夫人有所表示便转身扬长而去。
“妹妹”
“让姐姐为难了,若不是妹妹实在没办法,断不会来叨扰姐姐的”刘姨娘哽咽的打断了老夫人的话,她心里明白,如今的护国公府早已不是原来的护国公府了,如今二房独大,连老夫人都不放在眼里,何况他们这些妾室跟庶子庶女呢。
天色大亮,后半夜的时候博儿跟那产妇都发起了高热,薛畅跟那几个太医奋战到天亮,温度才将将控制下来。
“薛姑娘,这产妇真的能醒过来?”太医院的张院首熬了一夜,与薛畅也算是并肩作战,现在对这个年纪不大的小丫头没有那么排斥了。
“嗯嗯,会的,如果不是中了mí_yào,早上就该醒了。”薛畅也不矫情,老太医五十多岁的年纪,熬了一夜,就这份医德便值得薛畅敬重。
“是啊,可惜老夫不敢贸然的开方子,按说这mí_yào不难解,但苦于不知道mí_yào计量,他们身上又都有伤,属实不好把握。”
“您老别担心,温度降下来就没有大碍了。您老先去休息一下吧,晚辈在这里守着。”
“你这丫头年纪不大不错,那老夫就先去休息,有事随时唤我就行。”院首看薛畅小小年纪不骄不躁,遇事沉稳大气,最主要的是还知道敬老,那好感是蹭蹭的往上长,再说自己一把年纪,熬夜是真的有些吃不消,也不矫情,养伤的日子漫长,那就待老夫休息休息再来。
最先醒过来的是萧光朗,皇帝的十三子,惠贵妃的大儿子,他茫然的睁开眼睛环视四周这陌生的环境并未出声,皇子,也许是身份的关系,与生俱来的都有对危险的警觉性,不会无缘无故的信任别人,更不会轻易的把自己置身于危险境地。之前发生的事
“朗儿!朗儿你看看我,我是宛儿姐姐啊!”宛儿看到朗儿睁眼,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萧光朗面无表情,‘我这是安全了?还是宛儿姐姐也被?’
“畅姐姐,畅姐姐你快来看看朗儿,朗儿醒了,畅姐姐”
“可疼?”薛畅翻翻朗儿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