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煜轩都离开了好久,老国公还没有缓过神儿来。
“喝点水吧,您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尽快的养好自己的身体。”薛畅体贴的端来一杯温水,没办法,这事儿对老国公来讲冲击还是有些大,真不敢想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大儿子一家已妻离子散家破人亡那结果会怎样
“你们”老国公紧攥着茶盏的手还有些颤抖,仿佛抓到生命中的最后一根稻草似的,水杯传递的温度使他的心感受到一丝熨帖。
“等以后再说还跟之前一样就好。”薛畅摇摇头,虽然暂时看这里还算安全,可谁知道那些人会不会临时抽风就派来几个暗卫巡查什么的,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现在的不改变才是为了将来的彻底改变。
这几天天气晴朗,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手头的事情,百泉对大公子柯西的搜擦依旧没停,今天是争霸赛的最后一天,新的南通皇帝将要诞生,各部落的酋长心思各异,有高兴的自然也有忧心忡忡的。
煜轩是最头痛的一个,这次出行可谓是有惊无险,一切都还算顺利的情况下,谁成想他竟然长了个尾巴甩又甩不掉,哎,头痛
“我是谁?”
“我到底是谁啊?”
“你是谁?”
“你给我讲讲啊?”
“到底谁要我的命?”
“你不能丢下我”
“我是谁?”
“我到底是谁啊?”
“喂喂喂,告诉我,我到底是谁啊?”
煜轩一脸生无可恋,再淡定的人也有被逼疯的一天,现在煜轩就在那个崩溃边缘的临界点,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那种
“我是谁?”柯西从清醒开始,便每天跟着煜轩,问同样的问题,不厌其烦,问上几百遍
“公子,您该吃药了。”小丁香适时的追过来,拉着柯西欲给煜轩解围,世子爷马上就要发飙了,这傻子难道看不出来吗?
“把药端来,我得跟着他,跟着他才安全。”柯西虽然失忆了,但他并不傻,一看这位公子便是这院子里的主子,那救他肯定也是这位主子授意的,所以,只有跟着主子混才能知道自己想知道的,才能更安全。这一点,他心里有数。
对于柯西的坚持,煜轩虽然内心崩溃,可面子上还依旧是一片淡然,这柯西失忆了思绪竟还是如此的敏锐,跟他的成长经历脱不开干系,试问出生在皇室,如果一直秉承着‘人之初,性本善’的本质,估计任谁都活不到长大吧。
成败便在今晚,魏三的面具都准备好了,今天不论谁来当南通的皇帝,百泉势必是要欢庆的,越乱,人越杂,对于他们的行动才越有利,只是不知道那丫头准备的如何了
“告诉我啊,求求你了,我是谁?我是谁?我到底是谁?”喋喋不休的询问让煜轩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想知道?”很显然,柯西并没想到煜轩会停下脚步回应他,脚步一顿,错愕的表情映入煜轩的眼里,“你就是麻烦。”煜轩冷冷的丢下一句话,逃也是的离开了,留下风中凌乱的柯西一脸懵逼,麻烦?麻烦是什么?名字吗?还是说他在讽刺自己?抱歉,对于一个脑袋受伤还未痊愈的人士,聊天请不要跨度太大,他一时还转不过弯来好吗?
子夜时分,薛畅久久的矗立在窗前,静听水声,远处有鱼儿泛起的涟漪,还有微风轻拂水面,显得夜越发的静,静的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丫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老国公看出薛畅的紧张,那种外表平静下内心的慌乱。
薛畅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她能不紧张吗?如果祖父知道她们的关系,估计就会理解她此刻的心情了,亲人就在眼睛,那种谋划了许久,到了最最关键的时刻,反而会比涉身险地要来的紧张的多。死固然可怕,可此刻她最怕的却是失败
“东西都收拾好了,您老揣在身上。”常德拿了几张方子,用油纸包好递给老国公。
“这是什么?”老国公不解,该不会是银票吧?摸上去轻飘飘的就几张纸而已。
“药方,您带着给外面的大夫看。”
“外面的大夫?你们不跟我一起走吗?”
“您先走,我们还要安排好这里才能去跟你汇合。”薛畅回答。
“可你们被抓到了要如何解释呢?为什么不一起离开?”老国公以为薛畅紧张,是担心他们,却没想到那丫头担心的只有他自己而已,这份情感有些沉重啊。
“一起离开目标太大,等您安全了我们再离开,有句话您没听过吗?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薛畅笑了,这祖父也着实有些可爱,一起走,那岂不是一个都逃不掉?估计城门都出不去吧。是年纪大了?还是在这里被关的太久,怎么之前做将军的睿智一点都不见了呢?
“可我的离开会将你们置于险地。”
“不会的,放心吧他们来了。”哗哗的水声在寂静的夜里很轻微,可薛畅却听得真切。
屋子里的三个人顿时都紧张了起来,一道白影,小白准确的跳到薛畅的怀里,‘吱吱,’算是打招呼吗?薛畅给它顺了顺毛,又警惕的望向窗外。
最先震惊的是老国公,怔愣着看向走进来的几个人,目瞪口呆
‘怎么是我?那我又是谁?’老国公怀疑的看看来人,又看看自己,无论从身形到相貌,就连那一脸的红疹子都同自己一模一样,自己还有孪生兄弟不成吗?他恍惚了。
“等我送老太爷出了城就来接你们。”煜轩对薛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