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后天有个之前坐堂的大夫来应聘,到时候你考考他,如果可以便留下,这样你也轻松一些,如果不行就打发了,或者留下来做个伙计也行,到时候你看着办吧。”薛畅一边碾药,一边跟李大夫聊天。
“之前便是坐堂的又怎么肯留下做伙计,不行便打发了吧。”李大夫还对着那盆‘肉’纠结从哪里下刀呢?
“行,您看着办就是了,反正这医馆您说了算。”
“可别,我老头子就跟着你养老就行了,没事研究研究新药,练练针灸之术,以后再学会动刀子”
“那可不行,该是您的一分也不能少,以后啊,等咱找到了可心的坐堂大夫,您老就负责研究新药,偶尔带两个小徒弟,帮你干点活,你在医馆里坐镇就行了”
“我要那些有什么用?死了还能带进棺材不成?”李大夫瞪了薛畅一眼,竟说那些没用的,没看老夫忙着呢吗?也不说给点意见,这刀那么好下呢?
“那您留着呀,等我出嫁了,您都打包给我,让我做嫁妆,多好”
“嗨,我说你这丫头,怎么就不知道害羞呢?还没及笄呢,就想着嫁人了,再说,哪个姑娘家家的把嫁人挂嘴边的?回头还得让那俩妈妈教教你规矩”
“爷爷,怎么感觉你比那俩嬷嬷更像嬷嬷呢我这不是跟您说么,又没有外人在。”
“哎,丫头,你看这太岁,咱们留哪里啊?从哪下刀,留多少”李大夫实在是拿不定主意了,没办法只得问薛畅。
“咱们就留三分之一便可以了,别割头,把脑袋留着给皇上,没准到了京城还活着呢,那可就更值钱啦”
“割一刀还能活着?”
“万一呢,人丢了双腿不是一样有活下来的?”
“貌似也有道理,成,那便留着脑袋吧,”李爷爷终于拿起了刀。
“丫头,你说咱们割下来这部分是活的还是死的?”
“现在是活的,过了今晚估计就是死的了吧。”细胞有活跃性,五六个时辰应该不成问题,薛畅暗自想着。
“哎,你快看,里面更白,真跟脂肪一样,还有粘液的”
“爷爷,这东西怎么刨制啊?直接晒干吗?”
“我还真没弄过,但这些天,我发现用水养着,效果更好。”
“要么晒一部分,泡一部分?”
“嗯,这个办法好好了,割下来也不少啊,你看,也有一盆。”李大夫端起来,献宝似的给薛畅看。
“嗯嗯,足够我们用了,再说,咱有小白没准哪天又遇到了呢”薛畅给李大夫一个你懂得的眼神儿。
“哈哈哈嗯,这小白真不错晚上我割一块回去给它吃。”
薛畅撇嘴,这老头对药材的珍惜劲儿,可不比守财奴逊色,如今肯舍得把太岁给小白吃真是太阳大西边出来了。
“爷爷,那浩儿学的如何了?”
“那小子勤奋也踏实,是个能成事的,如今背药名呢。”
“这么满意呀?那是不是今后要比我得宠了?”
“你这丫头,老夫我如今是想开了,之前行医战战兢兢,勤勤恳恳,结果呢?医术也是中规中矩的,永远没有突破,现如今可不一样了,我愿意尝试一些新的东西,研究一些新药,同样也可以造福百姓。”
“爷爷,我从来没问过您,当初您怎么就毅然决然的跟着我们来这边了呢?”
“哈哈哈这是老夫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李大夫朗声大笑,完后便转身出去了,才不要告诉你是醉心于你的针灸之术,跑来跟你偷师的呢。
“永康,你来碾药吧,把这些都碾碎”这也没个电磨,完全人工碾药能累折腿的节奏,回头得弄个石磨来,起码比腿来的省力气些。
薛畅把活安排出去,便离开医馆,去了同街的另外一个院子,院子里便是那南市卖雕刻簪子的父子俩,姓周。“周师傅,在吗?”薛畅敲敲门,因为还不算正经的店铺,所以平日里这边的门一般都是关着的,父子俩只在院子里做一些薛畅交代的事。
“在的在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道缝,露出一个圆乎乎的小脑袋,“是小姐来了。”随着喊声,才算把门打开,引着薛畅走了进去。
“小姐来了,今天有什么吩咐?”周师傅毕恭毕敬的问,站在那里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周师傅,您跟我可不用这么拘束,您是我花钱雇来的师傅,可不是我买的奴才”薛畅笑了,这父子俩都是实在的,当初得了薛畅的恩惠,便一直想着报答,每天都不用人看着,很是自律。
“就是做奴才也是我们的福气,今天可是有什么需要做的?”周师傅说这话,薛畅信,他本身就不是那会说客套话的人,如此说,心里定当是如此想的。
“周师傅,今天来是跟您说个事儿,如今咱们这边没开店,平日您就做些小东西,明天有几个来做工的,对雕刻我也不懂,您就长长眼,看看他们手艺到底如何,觉得行的咱就留下,日后你负责带着他们干活,不行的您就告诉我,我来打发。”
“来做工啊?可现在也没活可做呀?”周师傅心里有些打鼓,本来就没什么活计,再来几个,是不是小姐觉得他做的不好,想找到人了辞退他吧?
薛畅自是看出来周师傅的顾虑,“现在没活不代表以后也没活,我要的是可以独立完成一件作品的雕刻师,到时候您尽管长眼便是,等人手足了,便给你们活做了,今后哇,这质量一块儿还都得您给把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