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凛凛自己爬起来,说道:“好不好你看不出来吗?他掐我。”
毕瑶紫神色不变,扭头说道:“瑾哥哥,你们在谈什么呢?”
刘怀瑾回过神。
看到封凛凛脖子上的淤青,再想想那一百万两白银,他略为尴尬的咳嗽一声:“不过是一个保证,本王给你就是了。”
毕瑶紫疑惑:“什么保证?”
刘怀瑾在毕瑶紫面前夸下海口,说钱的事不用操心,现在却拿不出钱,于是只好哄毕瑶紫:“这是我跟她之间的私人问题,与你无关,先回去等我吧。”
毕瑶紫看他们二人也不像有什么猫腻的样子,“哦”了一声就往外走,一点跟封凛凛客套的意思都没有。
封凛凛大声提醒:“王爷,保证书写完了记得签名盖章!以后若是我奉家出事,你魏王府绝对脱不了干系哟。”
刘怀瑾刚提笔,闻言瞪了她一眼。
封凛凛自顾自的吃菜,不理他,同时眼角余光注意到门外的毕瑶紫脚步一顿。
但毕瑶紫最终也没回头,健步如飞的离开小院。
封凛凛在心里哼了一声。
这毕瑶紫不是什么好东西,今天自己下了刘怀瑾的面子,保不齐小妖女怀恨在心,日后召集些江湖人士去找奉家的麻烦,所以得提前上保险。
苦主打不过小妖女,封凛凛也打不过。
在没有胜算的情况下,她是不会动手的。
就暂且让这对狗男女快活一下,等她离开魏王府,缓过气来,再好好想法子料理他们。
刘怀瑾文采斐然,保证书一挥而就。
封凛凛检查一下,没有问题,她收到怀里,对刘怀瑾摆摆手:“王爷慢走,恕不远送。”
刘怀瑾还以为,最后一晚,奉昭颜说什么也要留他吃顿饭喝杯酒叙叙旧。
没想到她拿了保证书以后,根本不拿正眼瞧他了!
真是把他气的够呛。
还留什么留?
不留了!
他甩袖就走。
封凛凛不以为然。
她花钱买的酒菜,才不给他吃!
第二天一早,奉家派人来接。
阮管家在奉家当差几十年,看着奉昭颜长大和出嫁,对奉家的孩子跟亲生的儿女是一样的。
看到大小姐衣着光鲜、精神奕奕的站在魏王府外等着他,阮总管一见到她就泣了。
喜极而泣。
“大小姐……告诉您一个好消息,老爷昨夜回家了,身体健康,吃嘛嘛香……您与魏王和离,这是好事儿啊!家里上上下下都很高兴,全眼巴巴的等着您回去呢!”
这话说的,连魏王府门口的侍卫都脸上无光。
别家的妇人生怕被夫家休弃,下堂妇更是出门连头都抬不起来。
自家的王妃却如同刑满释放,携带巨额嫁妆,风光回娘家,在京城也是独一份儿了。
不过王爷的确亏待了奉昭颜,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没得洗。
封凛凛拍拍阮管家的肩膀:“谢谢阮叔,我不在家的这些年,让你们担心了。”
阮管家老泪横流:“大小姐这么说太见外了!快点回去吧,马车已经备好了……”
封凛凛也就不磨叽了,把嫁妆单子给他,让他“仔仔细细一件不落”的搬回奉家,然后在两个新丫头——如花、似玉——的搀扶下,派头十足的坐上马车,潇洒离开。
相国府与魏王府相距不远,哪怕市区有点小塞车,回去也用不了半个小时。
等她在相国府下车的时候,一抬头,就跟全家老幼打了照面。
为首的就是老爹奉相国,可以看出没在牢里挨揍。
老爹身边站着苦主的娘奉徐氏,大弟奉宗元,小妹奉昭月——
苦主出嫁时,妹妹才五岁,一别七年,妹妹已经不认识她了,紧紧拉着奉宗元的衣袖,好奇的看着她。
真是少小离家老大回,儿童相见不相识啊。
奉相国一向是最疼爱嫡长女的,见到封凛凛光鲜靓丽的回来,激动的老泪纵横,走上去就把封凛凛给抱住了:“呜呜,颜颜,你受苦了……”
奉相国一哭,封凛凛眼里也有了眼泪。
奉家人是真的疼苦主,也不枉苦主死了都要重活一次,保护他们。
奉徐氏也抹着眼泪上前,把父女二人往家里拉,哽咽的说道:“好啦好啦,有什么话回家说,站在门口哭像什么话呢?”
父女俩从善如流,勾肩搭背的进门了,封凛凛扭头看见弟弟妹妹还站在一边观望,她一把将两人扯到怀里,又哭又笑的说道:“两个小坏蛋,不认识姐姐了吗?”
妹妹在她怀里一个哆嗦:“我听人说,姐姐疯了……”
封凛凛毫不客气的弹了她一个脑瓜崩:“姐姐这样像疯子?”
妹妹用力摇头,抱住她的腰:“不像!姐姐才不是疯子!”
封凛凛又问弟弟:“你呢,臭小子,怕我吗?”
奉宗元已经是个十六岁的清俊小少年了,大姐出嫁的时候还有印象,此时被久别重逢的大姐抱着,有点羞赧,也很感慨。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宗元不怕大姐。”
封凛凛揉揉他的脸。
一家人本来生死未卜,如今死里逃生,也就顾不得什么狗屁的男女大防了。封凛凛跟着父母,夹着弟妹,一路跟相熟的下人打着招呼,呼啦啦的进正厅去了。
进去以后,封凛凛先把正经事告诉了大家:“刘怀瑾答应和离,也答应放过我们家,但有一点——他要我们全家离开京城。”
奉相国坐在圈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