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是萨拉热窝事件。
第二次鸦片战争的导火索是亚罗船事件。
虽然原始人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战争,但是,站在道德制高点,发正义之师,这个做法倒是古今中外通用。
九疑人打死了一个风阿人,许久不曾露面的图鲁也再度登场,找封凛凛来讨说法了。
谈判场地设在两个部落之间的平原地带,风阿人自带桌子板凳摆台。
封凛凛发现,几个月不见,图鲁架子摆的足足的,比她还有派头。
双方坐下以后,图鲁叫人摆上白水瓜果点心,然后喝了口水,放下做工已经很精致的木碗,用沉痛的微笑看着她:“我们又见面了,阿凛。”
封凛凛说:“是啊。”
“这一次,你们的人杀了我的人,你想怎么解决?”
封凛凛说:“还不知道是不是九疑人干的。”
站的近的风阿人一听,立刻上前一步,指着封凛凛咬牙说道:“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你还想抵赖么!”
“有时候眼见也不一定为实,就比如现在……”
封凛凛抽出一条手帕,在图鲁面前一晃,图鲁一眨眼,手帕就不见了,她手上却多出一朵花。
这样简单的小魔术,看得风阿人目瞪口呆,连图鲁都愣了一下,然后强行镇定下来。
封凛凛事先给九疑人通过气,所以九疑人表面倒是相当淡定,其实心里不比风阿的疑惑少。
“图鲁首领,你说,我刚才拿的是手帕,还是花呢?”
图鲁今天所有的设想都是建立在九疑人杀人的基础上。
那个死人到底是谁杀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让所有人都认为是九疑人杀的。
基础不能动摇。
他清清嗓子,说道:“阿凛,不管是手帕还是花,我相信你一定不会歪曲事实。”
“那当然,人命关天。”封凛凛对后面的族人摆手,“那天有谁在场?出来。”
斗殴的人都乖乖走出来。
图鲁等着看封凛凛有什么花样。
封凛凛说:“图鲁首领,你也把那天的人叫出来吧,死去的那位找个人来代替一下。”
斗殴死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几个月前领了遣散费离开的阿添。
图鲁不知道她想搞什么鬼,就叫人都出来,还点了一个跟阿添差不多的男人出列。
出列的都不是陌生人,全是从九疑离开去投奔风阿的,阿左也在列,一脸的奸相。
封凛凛起身,对几个人说道:“现在,你们把那天发生的事重演一遍。”
出列的风阿人不解的看着图鲁,图鲁说:“照做。”
于是,几个人在空地上搞起了案件重演。
南柯也在当事人之中,一边重演,一边解说。
“那天,我们去打猎,用陷阱抓住一只鹿。”
“我们是打算活捉回来养着的,但九疑人突然射过来一支箭,把鹿射死了,还说是他们的猎物。”
“鹿不容易抓到,我们当然不答应,就跟他们争执起来,但他们很不讲理,阿左先动了手。”
阿左推了南柯一把,说他只会躲在女人背后,风阿男也开始群嘲九疑男,九疑男们并不认为自己在吃软饭,不服气,双方你推我,我推你,终于动起了家伙。
案件重演中,在几位演员卖力的慢动作演示下,封凛凛终于发现了那致命一击是谁发出来的——
阿左拔起陷阱里的竹子要插死南柯,却被自己人撞了一下,然后一个风阿男后退找家伙,退的太猛,后背贴着阿左握着竹子的手,顺势把竹子送到他胸膛里了。
然后阿左就死了。
闹半天,是风阿自己人干的。
看着倒在地上装死的演员,封凛凛抬头对图鲁说:“真遗憾,不关我们的事。”
图鲁一言不发,脑门上的青筋直跳。
封凛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道:“啊,就算是我们的人干的,我也会说,是阿左罪有应得,他死的好,死的妙,死的呱呱叫。”
图鲁咬牙切齿的看着她:“你不要太得意了。”
封凛凛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为什么不能得意?他可是杀害阿清的罪魁祸首!阿清死的时候,我就应该砍了他的狗头回来祭拜阿清,让他多活这么长时间,死了都应该感谢我的宽宏大量!”
要讲道理,图鲁实在不是封凛凛的对手,只能继续巩固基础:“整个过程都是你控制的……你杀了我们的人还有理了?”
封凛凛真是懒得跟他一二三四五了:“你瞎了?阿左是你们自己人搞死的,想往九疑头上扣屎盆子,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高!”
“阿凛!你不要欺人太甚!谁知道这几人是不是你买通的?”
“人是你挑出来的,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图鲁首领,你从九疑学技术的时候,我记得我并没有告诉你强词夺理的窍门。”
“哦,对了,你一定是无师自通,人之初性本恶,变成现在这样,你也不必太过自责。”
“这次是风阿寻滋生事在先,我九疑大人有大量,给你们一个道歉的机会,至于阿左这个死人,死有余辜,我们不想埋他,你们道完歉把他拖走就行了……”
眼看发动战争的导火线被她几句话滋灭了,图鲁心里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低吼一声就冲上前,伸手就抓封凛凛的肩膀。
封凛凛早有防备,轻巧一跳越过桌子,又给守在一旁的宿白留了空位。
宿白迅速补位,又跟这个哥哥过起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