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白是如此的不识抬举,以至于封凛凛想给他一脚。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倔巴成这样,真让封凛凛下不了台。
她有意袒护,可人家不领情啊。
不领就不领!
封凛凛面无表情的说:“那你就去吧,能活着回来算你本事。”
她又对金姨说:“派人看着他。”
金姨起码也活好几十岁了,封凛凛虽然脑袋比她聪明,但这种争风吃醋的事,金姨年轻时就见过不少,比封凛凛有经验多了。
这会儿,老阿姨就不慌不忙的说道:“来人,把宿白放到水窟窿里。”
封凛凛看着伤痕累累的宿白被带走,下意识的往他的方向挪动一小步,金姨见状,又派了两个信得过的族人去看着他,封凛凛这才放心。
起码不用担心其他族人使坏搞他。
等人都散了,封凛凛也被人扶进巫医的住处。
巫医刚才就躲屋里听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见她受伤也不意外,熟练的取来了清水草药给她清理伤口。
包好了,封凛凛又去病房转了一圈。
经过刚才那一闹腾,病房没人敢来了,阿鱼和那几个受伤的战俘总算得了清净。
封凛凛知道,部落的女人被俘后失去清白是很平常的事,别的部落她管不了,但自己这个部落是不能有这种问题的。
阿鱼没受什么伤,就是被吓着了,这会儿还没缓过劲儿,一听到有人进来,吓得裹紧被子,瑟瑟发抖的看过来——
这副模样,一看就是从小被保护的很好。
肯定有宿白的功劳。
封凛凛走过去,说道:“那个……我罚过他们,你们不用再害怕了。”
几个男战俘都没给她什么好脸,但也没有当场拆台。
阿鱼则是看了封凛凛一眼,小小的点了一下头,“嗯”了一声。
本来封凛凛做这些也不指望他们感激自己,确定他们没事,明天可以用来换粮,封凛凛就离开了。
她想去水窟窿看看,但碍于族人盯着她的一言一行,实在是不好意思过去。
宿白给脸不要脸,她还往上凑,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一想到他斩钉截铁的说去水窟窿,她就气成河豚。
去去去,爱找罪受你就搁那儿呆着吧!
我,封凛凛,才不会看你呢!
想法虽如此,但晚上趁着族人都休息,封凛凛还是摸黑去水窟窿那边了。
负责看守的两个族人吃饭去了,这几天大家都挺累的,在水窟窿旁守着宿白,也不是什么好差事,连换班的人都没有。
趁那两人不在,封凛凛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往窟窿里看了一眼。
一眼吓死人,里面黑洞洞的,只有水流涌动的声音,仿佛怪兽啊怪蛇啊什么的随时能从里面伸出来,把她拖进去一样。
她只能晃晃铃,对下面的黑暗喊道:“喂……你听见了吗,宿白?”
铃声在窟窿里回荡,裹着她的声音,如泣如诉,瘆得封凛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时,宿白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听见了。”
有回应,封凛凛就不怕了。
“你还没吃东西对吧,我用这根绳把吃的吊下去,你快点吃吧。”
说完这话,封凛凛就感觉自己真的很鸡婆。
人家都不领情,你还过来送饭。
热恋贴着冷屁股。
宿白淡淡的说道:“不用了,在水窟窿里受刑的人不能吃东西,这是族规规定。”
封凛凛真是服了他:“是不是死心眼?你吃了谁还能看出来不成?”
“我不想坏了规矩。”
“……饿死你算了!”封凛凛起身就走。
“首领!”
封凛凛停下脚步:“干嘛?”
“阿鱼她……”
封凛凛的声音完全就是嘲讽了:“她好得很!吃得好睡得香,明天就能回家了呢,你可赶不上交换!”
宿白幽幽的说:“没事就好。”
封凛凛站半天没等到下文,气哼哼的走了。
走了一段路,她看着手上的菜泥团子,想丢又觉得可惜,这种加工过的食物来之不易,最后本着节约粮食的想法,她又折回去,决定丢进窟窿里,他爱吃不吃。
结果走没几步,她就看到几个鬼鬼祟祟的影子从另一边走到山洞前。
月光一照,封凛凛嘴角一抽。
这不正是白天被记了过的几个家伙吗!
他们想干什么!
为首的仍然是安,脸上还缠着草药,估计醒来以后得知了自己的处分,心情不忿,才过来找宿白算账的。
他站在洞口喊道:“宿白,你死了没?”
宿白没理他。
他哈哈两声脱了裤子,开始往窟窿里撒尿,一边撒一边说:“我带了好东西来给你尝尝,来呀来呀,别客气……”
其余几人见状,也都嘻嘻哈哈的站成一排撒尿。
封凛凛看的怒火飙升,一把摔了菜泥团子,冲出来,一脚把安踹进窟窿里。
安“啊——”的一声摔进底下的水坑,齐胸的深度摔不死他,却让他结结实实呛了一大口加料的水。
他手脚并用的从里面爬出来,对着上面大骂:“谁?!哪个孙子踹我?”
月光倾泻,把封凛凛的身影照进窟窿。
和她那飘然欲仙的形象相反,她开口就是一串臭骂:“怎么样,安,加料的水好喝吗?”
一听到她的声音,安是真吓着了,一点脾气都没了,在底下支支吾吾的说道:“额……首领……”
“你们都是被